“你……你怎么做到的?”明明这些人誓死不会背叛他!
秦观玩味的笑笑,“你无需知道。”
视线自他脸上静静扫过,秦观的声音沉静得听不出波澜,“原本我惜你是个人才,有胆有谋,想要将你留下。可惜……”说到这里,他话锋陡然一转,“我留你生路,你不要,偏要往这死路闯。”
嘴角扯出一抹清浅的笑容,秦观嘴角的笑容仿若罂粟,带着致命的蛊惑。
“既然你要死,我就成全你。”
陈留守死瞪着双眼,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见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陈越,猛地用力在他的脖颈间挥刀砍下——
手起,刀落。
“骨碌碌……”
死死睁大的眼睛不曾闭上,陈留守的脑袋滚落在地上,鲜血溅了一地……
饶是已经见惯无数风làng的几人,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都有些心悸,纷纷避开脸不敢直视,有的更甚至转身开始gān呕。
陈越脸色一变,眼底翻滚着浓浓的暗涌,忍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捂住嘴转过身开始狂呕。
唯有秦观,静静凝着地上的人头,神色不曾变过。
陈留守的血溅落在秦观的衣摆上,在红色的长衫上映出朵朵艳丽的神色红梅,显得格外绮丽。秦观浑然不觉,就着那身比血还要红的红衣走到众人面前,极其俊美的脸上敛了笑,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听着,以后若是有谁胆敢存那不该有的念想,就有如此人。”
他的声音分明还是如往昔般漫不经心,不知为何,在场的人生生打了个寒颤。
不寒而栗。
没有看地上身首异处的陈留守一眼,秦观自顾自掸了掸衣袖,几步走到大门前,又很快顿住,冲着身后的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大统领玩忽职守,独自喝酒时遇上刺客遇害。”
“是。”身后众人齐齐跪下。
手中突然出现一枚玄黑色令牌,秦观低头睇着手中的令牌。
这是方才他进来时从陈留守身上拿过来的。
足以命令整个禁卫营的令牌!
略略侧首,秦观的脸上一片淡漠,沉声道:“将这里收拾gān净。”
“是。”
秦观转头离开,头也不回,颀长的背影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耳畔不知是谁的歌声传了过来,在月夜里格外凄凉: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
翌日清晨,宫中传出昨夜里禁卫营统领遇刺身亡的消息。
同时传来的,还有原禁卫营副统领秦观,正式被认命禁卫营新统领。
沈容和在翰林院书库里将一本本厚重的书放回原位,听见门外两名小宫婢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的正是秦观的事qíng,眉头一挑,继而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qíng。
秦观昨夜的事qíng,恐怕可不止单单坐了原本属于陈留守的位置,一并接收的,还有整个禁卫营的控制权!
晒然一笑,沈容和研好墨,开始动笔。
一笔一划落在白纸上,沈容和静静坐在窗下的书桌前,低垂的眼帘掩去眸中一闪即逝的暗涌。
有奉茶的宫婢轻手轻脚进来,将一杯刚刚泡好的清茶放在书桌上,温言细语地说:“沈大人,请用茶。”
沈容和未抬头,冲着宫婢沉声道:“放着就好。”
宫婢诺诺的应了声,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沈容和正在写的纸张,视线在纸上一角那两个“冤案”上匆匆扫过,没有停留。
悄然退了出去,宫婢只当是沈容和正在看什么以往的陈年案子,倒也未将这一细节放在心上。
秦观的事qíng还未过去,龙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一夜之间,龙城里突然被张贴了许多不知来路的告示,上面写着令所有人震惊的事qíng。
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眉儿跟着绿芜去集市买东西,回来的途中被大批蜂拥而来的人挤来挤去,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他们在gān什么?”眉儿往人cháo涌过去的方向不断张望。
绿芜摇摇头,表示并不知qíng。
“啊!不如我们去看看……”眉儿话未说完已经拖着绿芜往人群里钻,绿芜哭笑不得,只得由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