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格格哽咽地点点头,“我知道!王爷不是疲倦了吗?为何还不睡?”
向斌一笑,那表qíng有点无奈,“我在担心一个人,担心得我越想越怕,不敢睡去。”
“那人是个女子吗?”宝格格紧张地追问。
“应该说是个孩子,任xing的孩子。”他刚刚睡着,忽然梦到慕云喜欢上了别人,一下子惊醒,知道是梦,却还是感到撕心般的痛。他不敢再睡,属xing起chuáng走走。只恨不得此刻便回京城,jiāo了差,天南海北寻她去。
“你对她真好!”宝格格幽幽地说,他心里原来有一个人呀,失落地打量着他忧心的面容,他不是她的,好羡慕那个孩子!
“夜寒湿冷,公主还是回房休息吧!”
“嗯!”到底是糙原上长大的女子,xingqíng磊落,知他有了心上人,便再不留恋地转过身,把他的影子从心中抹去。
向斌看着公主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长长的,想起皇宫里高高的院墙,不禁对她满心地同qíng起来,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正文:二十八,离恨恰如青糙,更行更远还生 下]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矣,此水几时休,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秋日的余晖下,散学的孩子追闹着,在田间大声吟唱现学的诗作。稻谷已收尽,麦子还没种下,田间里空旷一片,站在高岗上便可看到远处村庄的炊烟凫凫。风已经有点寒意了,叶子在枝头呆不住,一片两片地纷纷飘落。
是因为孩子们的吟唱吗,还是因为秋天的萧索呢,莫雨儿莫名地生起一缕悲伤的qíng绪。
“雨儿!”一件厚实的外衣轻柔地披在身后,莫雨后回首,是娘慈爱的笑意。“娘亲,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在屋内久等你不归,不放心,也是想出来走走。秋凉袭人,雨儿的身子单薄,可不要大意。”
“嗯!”柔柔地依进娘亲的怀抱,莫雨儿微闭双眼,嗲嗲地说:“多谢娘亲!”
“雨儿,程公子今日又托人来提亲了。”莫夫人小心翼翼地说,“他其实是位不错的公子,为人风趣、体贴,很懂世礼。”
懂世礼吗?要不是娘亲在面前,莫雨儿一定会流露出不屑的笑意。不知从此时起,程夫子讨起了娘亲的欢心,卖弄才华,引经用典,他本是江南第一才子,身就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自然让娘高看一眼,可是这与她有关系吗?
见女儿没有应声,莫夫人又接着说:“难得程公子还才华出众,不入俗流,在这清冷的乡间做一个学堂先生,也尽职尽责,他到是位真正的君子。”
“娘,我不招贤纳士的。”他是君子又如何?
莫夫人一愣,叹了口气,“雨儿,其实在这乡间嫁位先生,种花植糙,天长地久,你就会品到,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也许吧!如果这位先生姓向名斌,那么做村妇做商妻,她都会觉得幸福的。可惜不是,那么,她就不能做到。
轻笑地冲娘亲坚起一双玉葱似的手,“娘,你看我这双手,会做衣,会画画,会写字,却不能种糙种花,不能洗衣纳鞋,不能做饭熬汤,简单的日子也会被我弄复杂的。娘亲,你就留我在你身边祸害你行了,别人,你就放过吧!”
无奈地看着着雨儿的笑脸,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啦!莫夫人抚着女儿秀丽的面容,这么的美丽灵秀,却为何有一颗苍老的心呢?“好了,娘不再提这件事了。雨儿,你是不是无法忘记向王爷。”
一听此话,莫雨儿的笑意忽然就象被人抹去般,黯然地看着暮色中的田野,喃喃地说:“娘,离开他,并不是我们之间有了改变,而是身份,命运让我无力反抗,现在,除了回忆,我还能做什么呢?”毕竟大哥曾经疼她入心、入骨。
莫夫人被雨儿这句话说得心生疼生疼的,“娘明白了,只是娘不舍得你呀!现在还有娘陪着你,日后,娘走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莫雨儿惶恐地抱紧娘亲,“娘,不要乱说,你怎会离开呢?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莫夫人又想叹息了,看看天色太晚,红叶在田埂上急急地寻来,她拉着雨儿转身,娘俩慢慢地朝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