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姗淡然一笑,依进大姐的怀里,“大姐,不要要求那么高。能嫁给心仪的人,你不知有多幸福。相处的每时每刻,都象泡在蜜里一般。我很羡慕你与二姐。”
“三妹?”蓝丹枫讶异地推开蓝梦姗,发觉她已是泪水盈眶,“我见过那位贺公子的,有才有貌,对你很是在意,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吗?”
大姐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江予樵的逃婚可能是她经历的最悲苦的事,其他风雨在爹娘的遮蔽下,她没有经历一点,不象她和二姐亲身体会过什么叫生,什么叫死,什么叫火,什么叫冰。
“我们之间没什么事,他把我当妹妹一般。大姐,江班主来了,喜欢他就给他一次机会,嗯?”她拭去眼中的泪,俏皮地眨眨眼。
“好,那三妹你呢?”
“我要住进白云观里,这辈子,我······不嫁人的。”她被两位杰出的男子深爱过,也朝夕相处过,尝过qíng的滋味,虽然无果告终,但不遗憾了。
“你要出家?”蓝丹枫大惊。
“我觉得那是一件不错的事。”蓝梦姗笑,笑落了满眼的泪。
瓷器集会的前一夜,江家班由两艘浩浩dàngdàng地开进码头,戏楼出动了所有伙计搬运器具,龙江镇上的居民站在岸边围观,疯狂得让半个天空都燃烧了。
当晚,江予樵便来到了蓝荫园拜访,徐慕风与蓝员外出面接待的。幸好有徐慕风在一边打圆场,不然江予樵真是羞得无处藏身。
蓝员外板着个脸,蓝夫人从外面跑进来含沙she影地说他是个负心汉,周晶的死也怪罪于他。
他听得是满身大汗,只是不停地应着“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请伯父伯母原谅予樵。”
徐慕风看不下去,冲微笑旁观的娘子一使眼色。双荷会意地点点头,出去了一会,蓝丹枫随她走了进来。
如同是烤炉里刮进了一阵清风,江予樵痴痴地看着梦寐以求的佳人,激动得双手直颤。
蓝丹枫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矜持,什么惩罚,什么气恼,都随风而去,三妹说得对,能嫁给心仪的男人,是件幸福的事。
谁没有犯过错?改过来就好,以后珍惜她便行。
不计较了,她迎视着江予樵,清晰地意识到,她的心一时一刻都没离开过他。
徐慕风摸摸鼻子,牵着行动不便的娘子,回园补养去了。
蓝员外和蓝夫人相对一眼,叹口气,摇摇头,女大不中留呀,也走了。
所有的人一离开,江予樵与蓝丹枫就抱在了一起,又是哭又是笑。
铁要趁热打,江予樵当晚就向蓝员外提了亲,要求三日后成婚,江家班完成演出前,他要带新娘同行。他在西京城已置好了宅院,等着女主人回家呢!以后他会专心写剧本,他会找一个能gān的副班主,专门负责演出的事,他再也不愿东漂西泊,他倦了,只想与娘子呆在一起,形影不移。
蓝员外说三天怎么来得及备嫁妆,还有亲戚们也来不及通知呀!
双荷笑了,爹,何必在意那些,我出嫁时,身边都没第三人,我和慕风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蓝夫人怒斥,傻丫头,你还敢说,我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没计较,这次不同,不过,老爷,三天是仓促,但也能准备得差不离。
唉,二十多岁的老姑娘总不嫁人,是娘亲的一块心病,难得有人要,快快嫁了,免得夜长梦多。
蓝员外耸耸肩,不再阻挡。
江予樵当即跪地就以女婿的身份,大礼参拜岳父岳母。
蓝夫人心里面有点不舍,“老爷,丹枫嫁了,双荷要生孩子了,梦姗有人在惦记着,女儿们都嫁得不错,我应该高兴呀,可为什么我总想哭呢?”
“你是个cao心命,你身子若行,我们再生几个?”蓝员外一本正经地说。
蓝夫人脸一红,瞅瞅女儿们都很远,没人听得见,才放下心来,“老爷,要死了,说这种昏话,都一把年纪了。”不过,心里面挺美的。想想自己是幸福,夫君没有立二房,还和她一起生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去?
蓝员外见她咧着嘴偷乐,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也尊为王妃,不知会什么样?不过,那个身份,他不乐意提及。
徐慕风在忙瓷器集会的事,顺道又要开始忙婚事了。蓝员外要求一切都准备二份,上次双荷没有婚礼,这一次一同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