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真是忍俊不禁,在贺文轩的眼中,小院的洁净远比一切重要。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走也不敢留,可怜巴巴地看着冷炎。
冷炎背着手,从齿fèng里挤出一个字,“滚!”
话音刚落,跪了一院的人影转瞬消失,只留下几道手脚并用爬行的踪迹。
“冷兄,你现在很闲吗,怎么连兵部这些小事,也亲自过问?”贺文轩气仍没有消,文人本来就有股酸气,他又是文人中的文人,酸气里带着投傲气。虽说对小道士很看不惯,可现在他屋内,怎么说也是他的人,他怎么对小道士都可以,但外人惹上小道士,他可就不悦了,大大的不悦,哪怕是好兄弟冷炎。
“文轩你想哪去了,我是在院门外碰着他们的,根本不清楚他们要gān吗。”冷炎深吸口气,不爱向别人解释这类事,但他是文轩呀!
“我明日回京城去,这龙江镇呆着太没意思。”贺文轩一拂袖,转身进了书房。
冷炎没有吭声,只是叹了口气,瞟向一边的罪魁祸首。文轩都是为他,才和自己闹气的。
罪魁祸首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萧云,倒茶去。”贺文轩到了现在才想起待客之道。
“好的。”萧云声音应得大大的。
冷炎摸摸鼻子,走进书房,和贺文轩围着书案,对面坐下。
“文轩,为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和一帮奴才计较呢?那件事,为兄刚有了点眉目,现在突然线索全断了,为兄心qíng也不好,让慕风又追查去了。你再忍耐几日,为兄真的需要你的相助。”冷炎诚恳地说道。
贺文轩刚才那当然是气话,摆摆手,“既然冷兄这样说,文轩就呆几日吧!冷兄,皇上来龙江镇的安全,有兵部管,你不必过问,专心查问这事好了。”
冷炎点点头,“我来根本和那个瓷器集会没一点关系,朝中大臣们也不知晓,这事唯有你与慕风清楚。事关宝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钱财面前,怕是君子也要折腰的。对了,这次并非是皇上亲自来此,而是让太子代为主持。”
“太子?”贺文轩不屑地倾倾嘴角,“那你更要快点了,早点离开这龙江镇。说真的,我受不了那位。”
冷炎淡然地挑挑眉梢,“受不了也要受,他是未来的储君,你必须要接受这事。”
当今天子好女色,后宫妃嫔如云,共育有十七位子女,其中公主十六位,皇子一位。
运气好,不必起大早。不要争,不必抢,无须花心计,这太子之位就稳地落在了皇子宋瑾头上。
宋瑾只是宫中一位未等的妃嫔所生,不聪慧,不俊朗,无大志,整天只会玩鸟斗jī,见了美女腿就发软,一幅不学无术的làngdàng子的习xing。
但再没出息又如何,这南朝的锦绣江山迟早就是属于他的。
“我真替南朝的未来担忧,不过,我无所谓,大不了学陶翁,隐居深山,做个逍遥的隐士,到是冷兄你,好好忍着吧!”贺文轩说道。
冷炎冰着个脸,“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文轩,贺东贺西不是很能gān的吗,你怎么又弄了个小书僮回来?”
贺文轩站起来,“别提那小道士,一提,我就一肚子气。”
“小道士?”冷炎感到后背脊一阵发麻,他曲起手,握成拳。
“嗯,分明是个修行之人,却象吃了火药,一开口就能把你气疯。来龙江镇那天,我们俩在茶馆里下了盘棋,他输了,按照约定为我端茶磨墨三月,然后我们再比。不知量力的家伙,我看着就心烦,真后悔当初的约定,平白地惹了个麻烦。”贺文轩一脸气鼓鼓的。“他……竟然说我那天下第一才子的匾额是我爹爹花钱买的,你说说这是人话吗?”
冷炎没有笑,也没有吱声,脸色却越来越凝重。好半天,他才启口道:“文轩清静惯了,突然进来个外人,是很不适应,这小院又不比京城的书阁宽敞。这样好了,我身边正差个侍候的人,你把他给我,让他为我端茶磨墨,我来好好调教他。”
贺文轩一愣,冷炎虽然没有洁癖,可是他防人之心却堪为严重,没有考察过几年的侍卫,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你身边不是有项荣吗?”项荣是冷炎的贴身侍卫,某年的武举状元,舍弃高官,甘愿做了冷炎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