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熙月不由陷入沉思。
月巧见她眉头紧锁,也未打搅,出去沏茶。
她在堂屋正煮着水,就听见外面有人叩门。
“谁?”月巧起身问道。
就听见外面答道:“我,花菱,请问二姑娘在吗?”
杜熙月在耳房也听见外面的动静,回过神,对着堂屋说了句:“月巧,请人进屋说话吧。”
月巧应了声,便开门将花菱领进来。
“二姑娘,我是来跟您辞别的。”花菱福了福,站在那儿一脸黯淡的表qíng。
杜熙月怔了一下:“隆哥儿的事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花菱咬了咬嘴唇,既没点头也没摇头,颓然道:“我听西院的说,周妈妈把新房都布置好了,这两日二太太又时常把涟漪叫过去,我想二太太应该早就把人选定好了,当初二太太跟我和涟漪说过,三爷娶了谁,另一个就要走。”说着,她闷闷地叹了口气。
“那你有何打算?”杜熙月转了个话题。
花菱轻摇下头:“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着,她起身告辞。
毕竟她现在还是隆哥儿屋里的丫头,出来时间长了搞不好又落个口实。涟漪也知道了二太太人选定给自己,这段时间更不把花菱放在眼里,甚至视她为眼中钉,时时刻刻跟在隆哥儿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花菱夺了去。
月巧送完花菱回来,见杜熙月正望着窗外发呆,便出去端了茶进来:“二姑娘,你的茶。”
杜熙月被拉回思绪,接过茶,品了一口,正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月巧说:“我看那花菱今儿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杜熙月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问道,“那你说该如何?”
月巧道:“那就要看姑娘想法的。”
“我的想法?”杜熙月笑了起来,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这事我可管不了。”
月巧笑得有些深:“我倒觉得姑娘不如借这个机会激一激夫人。”
杜熙月浅浅笑了笑,说了句:“正合我意。”随即让月巧磨墨,提笔写了信给华巷。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的信到了华巷后,不到一个时辰,老太太那边就收到甘妈**书信。
“这是才送来的?”老太太拿着金边单片的老花镜把信粗略的看完后,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玲珑站在老太太身边,说了声“是”,又递了茶水上来,一直偷偷观察老太太的表qíng。
只见老太太眉间皱了一下,道:“你把二太太给我叫来,有些话我要问一问她。”
玲珑见老太太脸色不好,赶紧遣了小丫头去了西院。
好端端的,怎么这会找她过去?二太太心里一紧,带着周福荃家的就上了老太太那儿。
一进屋,玲珑就把二太太拦在外面:“老太太正歇着呢,眯着了。”
“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等。”二太太陪笑道,又带着周福荃家的在堂屋里坐下。
玲珑叫人上了茶,跟二太太寒暄了两句,就进了稍息间。
“老太太,二太太来了。”玲珑伏在老太太耳边,轻声禀明道。
老太太淡淡地“嗯”了声,只说先让她在外面坐会,一会再叫。
玲珑知道老太太心里不悦,也没再多说。
二太太在外面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还没等到老太太叫她,显得有些不安起来。
周福荃家的也在一旁小声道:“太太,你说老太太不会已经知道三爷的事了吧?”
二太太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扫过周福荃家的一眼后,周福荃家的识趣地闭了嘴。
正当口,玲珑从里间出来:“老太太今天身子不慡利,还请二太太先回吧。”
这是唱得哪一出?二太太和周福荃家的对视了一下,说了几句体积话,便回了西院。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叫太太去了,一句话不说又要我们折回来。”在路上,周福荃家的揣测道,又瞅了瞅二太太拉得老长的脸,嫌自己话多。
也不知二太太在想些什么,倒没恼,只说了句:“这府里能猜透她心思的,除了她身边那几个天天围着转的,谁知道……”
“依我说,太太尽快把三爷的事办了才好,免得夜长梦多。”周福荃家的一面看着二太太脸色,一面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