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转向杜熙月:“二姑娘是什么颜色,还没说呢。”
杜熙月揭开茶盖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我这……”
话音未落,就见半天没吱声的周福荃家的忽然重重地将茶盅搁在小几上,什么话也没说,倏地站起身就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柳姨娘好奇心重,把周福荃家的那杯茶拿过来瞧了瞧,低呼了声“妈哟”,就赶紧地把茶盅放到周福荃家的位置上。
“咋啦?”甘妈妈问道。
柳姨娘蠕了蠕嘴,半晌才说:“还是甘妈妈自己看吧,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好。”
月巧胆大,走过去看了眼,蹙了下眉头,又回到杜熙月身旁:“可是怪了,周妈妈花茶不但颜色怪异,就连样子也怪异。”
甘妈妈正色道:“你这丫头快说怎么回事,不许吓唬熙丫头。”
月巧道:“回甘妈**话,我可不敢唬二姑娘,只是我从未见过黑瓣白芯的花茶,而且还有几片花瓣缩在花心盘上,像个哭丧脸似的。”
“对,对,我以为我眼花,原来你也看出来是个人脸啊。”柳姨娘仿佛大松口气,急急道。
“不过是杯茶,搞得跟仙说似的,行了行了,既然她那杯茶不好看,就找人倒了吧。”甘妈妈说着,吩咐下去,再给周福荃家的拿一包上好的毛尖当作赔礼。
之后,一屋人又吃茶吃果子,好不热闹,没多会就把周福荃家的这茬给忘记了。直到吃过晚饭,挨到酉时末才散的。
“今儿可惜了,去了静心居还是没碰见夫人。”在路上,月巧跟在后面,说道。
杜熙月停了停脚步:“八成母亲留在老太太那儿吃饭了,这么些年总归还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静心居呢?”
“也真是难为夫人了。”月巧叹口气,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句,“姑娘,你今天那花茶,还没说是什么颜色呢?”
“五彩的。”杜熙月道。
“什么?”
“五彩的。”她又重复了一遍。
“五彩的代表什么?”月巧一副若有所思的神qíng。
杜熙月轻笑了一声:“谁知道代表什么,甘妈妈不是说了吗?不过是个传闻罢了,你还当真吗?”
月巧笑了起来:“我看姑娘不当真,可有些人却当真了。”
杜熙月笑而不语。
黑瓣白芯代表周福荃家的之后都要开始走霉运了。但这不过是因为杜熙月再生一次,便知了这个结果。可为什么自己的却是五彩的呢?
又是代表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杜熙月心里久久萦绕。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搭台看戏
第一百零二章 搭台看戏
隔天一早,她带着月巧去西院给二太太定省,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二太太和王姨娘及柳姨娘的谈笑声,期间偶尔穿cha四姑娘的卖乖讨巧的话语。
“没想到四姑娘来得真早。”月巧在后面小声道。
杜熙月嘴角微翘,回了句:“今儿西院可来得真齐。”
月巧道:“夫人和甘妈妈都回来,姑娘自是不必再怕受欺负了。”
杜熙月只笑不语,进了里屋,就见二太太倚在贵妃榻上,一身银红衣裳的王姨娘和一身魏紫衣裳柳姨娘分别坐在炕榻的左边和右边,却给人一种争相斗艳之感,只是柳姨娘身形瘦弱了些,原本应该显贵的魏紫色,无论如何也和她本人相衬不起来。如此一来,倒是显得坐在一旁的王姨娘衣着合体,气质更胜一筹。
“给太太请安。”杜熙月收回目光,向二太太福礼。
二太太笑道:“我这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说着,她又指了指杜熙月:“给你母亲和柳姨娘也问个安,这是礼数。”
杜熙月颔首,又走到王姨娘和柳姨娘面前行礼道:“给母亲问安,柳姨娘好。”
王姨娘莞尔:“你搬了个杌子坐到二太太身边去。”
柳姨娘跟着笑道:“二丫头倒随了姐姐一副好相貌,我瞧着越发标致了。”
二太太听这话,笑出声来:“老太太说了我们府里的姑娘品貌、才qíng样样不输那些嫡出的,将来定是要嫁个好人家,不能亏待姑娘们。”
周福荃家的在一旁,忙接话道:“谁听不出来老太太这话是夸二太太劳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