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熙月因为前世要嫁人的缘故,关于男女之事,婚前由年纪大的管事妈妈们教导过,所以倒没什么不自在。
她呼了口气,心中不由疑问,隆哥儿怎么知道月巧的小日子没来?莫不是……
想到这,杜熙月紧皱起眉头来,难怪涟漪闹成这样,势必是着急了,才想了这么个下下策。看来涟漪也没有她说得那般受重视,否则父亲封了宣德将军,家人为何不把她接回去?退一步说,就算为了感谢二太太当初出手相助,可谁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在别府里做个使唤丫头?还是涟漪不过就是她家里攀附的一步棋,就等着隆哥儿把她纳进府里,日后再跟二太太讨人qíng?
所以涟漪这时突然吵着要做正室,也能解释得通了。
即使以后隆哥儿分家出去,涟漪也不会吃亏,相反更能显现正室的权力。
这涟漪还真不是个省油的……难怪当初王姨娘阻拦那么急切,估计早就看透了这层关系。杜熙月现在回想起来,想必王姨娘在这里下了一番功夫,不然老太太怎么那么轻易地就倒戈她这边了。
看来想要在府里冒头,光凭家世硬还不够,更多的是手段、是斗争……前世她就是太抱怨在自己的身世,太轻易向命运低头,才落到被二太太利用,最后丢了xing命的下场。今世她该为自己活一把,把命运捏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的念头自从王姨娘回府后,杜熙月越来越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回过神,她看向窗外,眼睛清亮起来。
夏日的午后,园子里一片绿荫,知了在树上不停地蝉鸣。女眷们怕晒又怕热,纷纷躲进自己的屋里纳凉。
二太太由周福荃家的打着扇,正躺在竹席上小憩。
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微蹙着眉,知道还没睡着,便小声探了一句:“太太,听我家那位说新封的宣德将军很受皇上的赏识。”
二太太淡淡“嗯”了声,问道:“周福荃怎么知道的?”
周福荃家的见二太太应了话,就来了劲,笑道:“还不是托太太的福,要我家那位给二老爷赶车,听二老爷说起的。”
“没想到老爷还有这个闲心跟周福荃谈公事。”二太太冷哼一声,不悦道。
周福荃家的怕二太太嫌自己多嘴,忙补充道:“太太,我家那位不过是个管事,哪有资格跟老爷谈家论事。不瞒太太,前段时间二老爷约人去茶楼吃茶,我家那位在包房门口等时略听到一些而已。”
二太太听罢,睁开眼,冷冷斜了眼周福荃家的,淡淡道:“出门管好一张嘴,主子们讨论的事qíng,能听的才听,不能听的,听到也是没听到。”
周福荃家的愣了一下,话不投机半句多。原本想跟二太太讨个近乎,没想到被二太太呛了回来。
“是。”周福荃家的讪讪应了一句,没敢再多嘴。
二太太重新闭上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索xing坐起来,要周福荃家的倒杯八宝凉茶来。
“你方才说宣德将军很得皇上的赏识?”二太太喝了口茶,问道。
见二太太转了脸色,周福荃家的忙应道:“是,我家那口子听老爷们说的,定错不了。”
二老爷向来不喜家里女人过问自己的公事,所以从不跟二太太说起这些,现在竟然听到,不免勾起二太太的好奇心。另一方面,涟漪的事还没解决,这个宣德将军到底又是哪门哪派,她也不清楚,虽说现在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可只要受皇上赏识,就少不了往上爬的机会。二太太也未料到涟漪家里这么快就翻了身,现在正为这烦恼。
“还听到其他的话没?”二太太回过神,接着道。
周福荃家的想了会,道:“说是边疆不太平,怕是又要打仗。”
“这样啊……”二太太心里一紧,她虽一个妇人不懂什么治国之道,但是有一点她明白,就是若打胜战,那就不是一个宣德将军这么简单,搞不好会成为护国大将军或别的什么将军,到时封爵封地,可谓真正咸鱼翻身了。
见二太太脸色沉了下去,周福荃家的没再说话,只管站在一旁打扇。
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良久,二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两天,你抽空去隆哥儿那把涟漪叫到我这来,我要好好问问那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