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打小服侍着小姐长大的,”暮云听了有些激动 ,含着泪,先出声道,“早就立过誓,要服侍小姐一辈子,小姐千万别赶奴婢走。”
“奴婢也是,虽然奴婢是后来才被夫人拨给小姐的,没有打小的qíng分。但绝没有二心,只盼着能服侍小姐把日子过好了,奴婢也能沾沾小姐的福气。”
碧桃听了也很满意,这个时代,叛主的奴才别人也是不会重用的,因此这二人不用多敲打,只用告诉她们知道她往后行事有所改变,不让她们成天疑神疑鬼暗自猜度就好。
正要开口安抚,初晓推门进来,看见房里的状况吓了一跳:“这都怎么了?”
“这……”暮云才想答话,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便把眼儿望去,见小姐摇了摇头,就知道暂且先不和初晓说。
也是,这丫头太活泼了些,行事不够沉稳,就怕嘴上把不住坏了小姐的事。
“咱们正给小姐祝贺呢,熬了这么些年,总算得偿所愿了,可见小姐必有后福的。一时开心过了头,反是喜极而泣了。”
“嘻,说的对,咱们小姐的福气在后头呢!奴婢也想着往后能跟在小姐后头,和小丫鬟们逞逞威风,也就于愿足矣啦。”初晓立马就凑趣儿行过礼,笑嘻嘻地。
奉紫听了破涕而笑,嗔她:“狐假虎威!”
“怎么能是老虎呢,凭小姐的模样,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说着还摇头念起歌谣来,端着个铜盆,愈发显得可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碧桃忍俊不禁,竟不知房里还有这样个活宝般的丫鬟,原先压抑的气氛也登时松快了许多。
然而那如昙花初绽般的清丽笑颜,带一点露珠轻滚的颤颤微微,yù隐还休,直教丫鬟们看的愣了眼。
初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匆忙忙道:“哎呀,把正事给耽搁了。小姐!方才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簪在外头与我碰上了,让我转告说,夫人找您去说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用了好多“也、只、便”之类的词啊趴地,用的自己都不想用了。
☆、封位
“娘,您找我有事儿?”碧桃任由奉紫解了斗篷去,径自入了内室。
翁敏抬手来握,含笑道:“来,到娘身边来坐。”
碧桃便将手一搭,随坐在chuáng沿,侧转过身来听着。
翁敏笑的更温和了,“原本早该告诉你,但是因你身子不大好,我总想着与其选入宫去,娘看顾不着,倒不如低嫁个好人家,对你更好些。”
“谁想你福泽深重,竟被皇上瞧上了眼,仍旧是选入宫去了。如此,娘反不好为你谋划一二,除了把咱们家在宫里头的布置与你说道,往后却要靠你自己了。”
那握着的手心微微出了汗,睃眼去,面上更露了几分忐忑。
翁敏暗自点了点头。
原想着今日绿萼说的话,还以为这女儿的变化是因为藏的深的缘故,时至今日才表露出来。
心里有些被隐瞒的不悦。
由此观之,若是个城府深的,也不能有这一番qíng态。
到底心思藏的再深,总比不过自己比她多吃了十来年的米不是?自己亲自观察得来的结果,还是自信是正确的。
想来,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胡乱学着她姐姐的样子,竟也入了皇上的眼。
也好,免得往后大女儿一人孤军奋战,要是升了高位还好,要是迟迟不得晋升又没有子嗣,只怕族里还会把旁支的姑娘也送进去。
自然比不上亲生的帮衬着好。
她安抚般的拍拍女儿的手,道:“你也别怕,我虽然难以入宫,好在你姐姐是在宫里的,往后你们姐妹二人守望相助,也能胜过旁人许多了。”
碧桃听之点点头,却又迟疑道:“可是,姐姐她,素来不爱管闲事……”
翁敏忍俊不禁,笑道:“你啊,娘还当你经这一番历练聪明懂事了,没想到还是个傻的。旁人的事自然不必管它,你的事,怎么能是闲事?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你姐姐便是。”
“哎,原本你姐姐并不是这样的,也是个热心肠,只是娘怕那样的xing子入宫不得好,便硬是教着拘着改了……都是为了家族昌盛啊。”叹着气,很是落寞无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