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和他的rǔ母皆不可置信的他。
“大郎你要把我们关起来?”rǔ母惊呼。
“如果你们愿意留在这里也行,不过等父亲的人来了,我就管不了了。”
rǔ母听林熙提起林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大郎,我要去庵堂。”
“阿姆,阿娘就劳烦你多照顾了。”林熙说。
“大郎,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人的。”rǔ母连连应声。
“我也会照顾我几位rǔ兄弟的。”林熙淡声道。
rǔ母脸色一僵,“大郎,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不然他也不会留下rǔ母了,他连自己兄弟都杀了,还在乎杀其他人吗?
“不去!我不去庵堂!”薛氏慌乱的摇头,“你不是我儿子!我的阿熙不会这么对我的!你还我阿熙!”薛氏抓着林熙的胸口。
林熙握住了薛氏的手,她的指甲很长,林熙不想被她抓到破相,破相的人是无法出仕的,“阿娘,你累了,睡一会吧,睡醒了就到庵堂了。”或者他不出现在阿娘面前会让阿娘渐渐好转?
兴文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大郎,药熬好了。”
“我不吃!你这弑母的恶鬼!你不是我的阿熙——”薛氏倒退了几步,刚想要走,就被林熙拉了回来,薛氏身量不高,林熙目前已经比她高了,“阿姆,你来喂阿娘。”
rǔ母吓得浑身都瘫软了,“不——”她拼命摇头,她没有这个胆子杀主母。
“只是安神的汤药,阿娘得了癔症,需要好好休养。”林熙解释道,他可以杀兄弑父,但从没想过要对母亲如何,就如阿识所言,母亲十月怀胎,用自身的血ròu给了他们ròu身,养育之恩大如天。他让母亲去庵堂也是希望她有一天癔症能好转,换个山清水秀的环境会让她心qíng好一些吧。
rǔ母也闻出了这是夫人平时常喝的汤药,松了一口气,在林熙和兴文的帮助下将苦涩的汤汁喂入薛氏口中,薛氏一开始还不停挣扎,吐着汤药,但随着汤汁越喂越多,她逐渐安静下来了,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沉沉入睡了。
等薛氏入睡,rǔ母和兴文皆是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唯独林熙还有余力把薛氏抱上chuáng榻,吩咐侍女进来伺候她更衣,又让派人去太医署请医官来,以前给薛氏看病的大夫是林家自请的疾医,林熙在从他嘴中得了一个有趣的秘密后,就依言痛快的送他上路了。
林熙待兴文退下后,问rǔ母:“阿姆,阿娘是什么时候开始犯癔症的?”阿识对他说过,犯癔症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家中长辈有人犯癔症,那么后辈会很容易也跟着犯癔,这种人家最好不要再生孩子了;还有一种是后天被人bī迫的。林熙查过母亲的娘家和她的外祖家,长辈都没有类似的病症,那就等于她是被人bī出来的?想到bī她的是谁,林熙心底的杀意怎么都止不住。
rǔ母迟疑了下,“大郎,不,小娘子。”
“以后还是唤我大郎。”林熙说。
“大郎,你不要怪夫人,夫人都是被郎君bī得。”rǔ母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愤恨,“夫人当时生下你的时候,可开心了,也不顾自己还在坐月子,就镇日抱着你,说你将来一定会变成最聪明最漂亮的小娘子。”
林熙安静的听着,也就是说他生下来的时候,阿娘是清楚的,也知道自己是女儿的。
“当时我们在安西,郎君说我们在军营重地,不能随意乱走,所以我们就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从不外出,连吃用都是郎君派军士送来的,由一个哑婆婆接收的。”rǔ母说。
“军营重地是不许进女人的。”林熙说,更别说让阿娘在军营生孩子了。
rǔ母苦笑,“大郎,你说这些我们也不懂,那时候郎君也是难得才来一次,你出生的时候郎君没来,直到你出生半月后,郎君才出现。”rǔ母顿了顿,“那一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夫人居然跟郎君吵了起来,两人吵得很厉害!我们都被郎君的亲卫赶得远远的,只听到夫人和郎君的声音。夫人xing子一向柔顺,我从没听她如此大声过,当时都吓坏了。”
“后来呢?”林熙问。
“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自那天后就一直没见过夫人,直到三个月后再见夫人,夫人就瘦成了一把骨头,人也变了,硬是对我说你是小郎君,不是小娘子。”rǔ母心有余悸,“那时候夫人浑身没有一两ròu,身上就似乎只剩了一层皮,我轻轻一摸,就觉得全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