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簿早就听闻顾熙年在女色上的克制和自律,倒是没觉得奇怪。只是又殷勤的劝道:“人不风流枉少年!难道采屏这样的美人也入不了大人的眼吗?”
这样的美人,若是拿去送给太子,保准太子会高高兴兴的“笑纳”!顾侍郎以前不肯在外面采野花。现在家中的娇妻有了身孕,总不至于还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采屏也不死心的抬眸看了过来,正值妙龄的少女确实生的十分美丽,又多了一份良家女子没有的任人采撷的柔弱无助,还有眼角眉梢隐隐流露的娇媚,委实令人动容。
可顾熙年却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笑道:“刘主簿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美人就不用了。”
采屏咬着嘴唇,笑不出来了。眼中满是错愕和无措。
刘主簿见自己一番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也有些讪讪,自嘲的笑道:“是下官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让顾大人见笑了。”
顾熙年却又笑的和颜悦色:“刘主簿说这话可真是令我不安了。只是我生xing不好此道,你不必耿耿于怀。来,我先敬你一杯。”
刘主簿欣然举杯,总算将这一页掀了过去。至于采屏,之后一直用略有些哀怨可怜的目光看着顾熙年……可惜的是,顾熙年对她毫无留念,酒宴一结束就拂袖而去。
这样的小cha曲其实并不罕见。召歌姬陪酒,也是酒宴上不成文的惯例了。至于酒宴后进行的活动,更是心照不宣。顾熙年却是例外中的例外。每次酒宴一结束就起身走人,哪怕是深更半夜,也绝不在外留宿。
也正因为这样,叶清兰对他在外应酬酒席很放心。也习惯了每天晚上都等他回来一起入睡。
有意要赠美人给顾熙年的,当然不止刘主簿一个人。
太子就曾几次三番的在顾熙年面前打趣:“表弟,叶氏怀身孕也这么久了,你该不是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吧!我府中正好有人送了两个美人来,我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就转赠你如何?”
顾熙年不假思索的婉言谢绝:“多谢表哥美意,美人还是留给表哥享用吧!我就不用了!”
“你该不是惧内吧!”太子不无促狭的笑了起来:“弟妹看起来又温柔又贤惠,原来竟然是个醋坛子。”
顾熙年随意的笑了笑:“她什么也没说,是我自己不想要别的女人。”事实上,叶清兰刚查出来有身孕没多久,孙氏就想张罗着为他挑一个通房丫鬟了。他当时想也没想就说了一句:“祖母还是享点清福好了,不用为我和清兰cao心了。”
孙氏当时被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自此之后再也不提半个字。
太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怀了身孕的女子是不能同房的,你难道就这么忍到孩子出生?”就算孩子出生了,也还有做月子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是接近一年左右。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么久吧!
顾熙年心知这种话题根本引不起太子的共鸣,并不多解释,只是笑了一笑。
太子也不是蠢人,自然能猜到顾熙年的心意。可在他看来,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实在太傻了!身边有各色美人,各有各的美丽,各有各的风qíng,怎么能舍弃得下?也因此,即使在沈秋瑜刚进府独占宠爱的那几年,他也没有守身如玉过。
喜欢是一回事,这丝毫不影响他尝新鲜嘛!
……
自从叶清兰怀了身孕之后,顾熙年就推掉了绝大部分的应酬。这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回来陪她吃晚饭。不过,在经过这次弹劾风波之后,顾熙年以圣眷正浓的姿态重新入朝,应酬很明显的比以前更多了一些。而且有很多都是不好推辞的。
顾熙年在连着几天都晚归之后,眼看着叶清兰打着瞌睡迷迷糊糊的等自己,别提多心疼了。下定决心说道:“算了,从明天开始,我还是天天都回来陪你好了。”
叶清兰努力打起jīng神,笑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总不出去和人应酬怎么行。以前我等的再晚也无所谓,现在怀了身孕确实吃不消。要不然,从明天起我就不等你了,一个人先睡好了。”怀孕后期的症状已经渐渐明显,每天jīng神不济渴睡,天一黑就有了睡意。像以前那样等门确实是做不到了。
顾熙年略一犹豫,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于是,从隔日开始,叶清兰就试着不再等门,在景馨园吃了晚饭后,便独自一个人回院子里沐浴歇下。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入眠,一个人独自入睡实在不习惯。明明身体困倦之极,可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