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氏的心里却激不起任何的同qíng和怜悯,只觉得舒畅快意。甚至故意戳太子的伤口:“殿下,就算您再伤心难过,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子”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擦拭眼角。
太子此时哪有心qíng应付莫氏,随口说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以后不会这样了。你不是说母后派人来过吗?把具体经过说给我听听。”
莫氏乐意之极,不用添油加醋,只要把下午和岳女官之间的对话学给太子听了一遍,相当于用锋利的刀刃再一次戳进太子鲜血淋漓的伤口。
太子听的面色变了又变,许久才说道:“你怎么把这些实qíng都告诉母后了?”以顾皇后的xing子,知道此事绝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沈秋瑜。
莫氏心里暗暗冷笑。事到如今,太子竟然还对那个贱人存有一丝怜惜。好在她提早一步,已经将事qíng都捅了出去。现在就算太子想庇护那个贱人,也是不可能了。
“殿下这么说,莫非又是在疑心我?”莫氏的演技也是一流的,眼圈说红就红了:“母后既然听到了风声派人来问,我又岂敢隐瞒半个字?我也说句心里话,就算殿下不高兴,我还是希望殿下借着此事严惩沈侧妃。不然,如何能让府里所有的女眷心服口服?如果殿下轻易就放过了她,此例一开,将来这府里不知还要闹出多少风波来。殿下是堂堂当今太子,将来必然会是一朝天子。天家无小事,家事也是国事。闹出这等丑事来,不仅是殿下的羞rǔ,也是对太子府的羞rǔ。这样的女子将来有何资格做嫔妃”
这话说的确实很直接很刺耳,可莫氏站在理字上,句句都没有说错。
太子比谁都清楚个中的道理。正因为清楚,才更加窝火烦闷。
他是愤怒伤心没错,可再愤怒再伤心,也没有处死沈秋瑜的打算。将沈秋瑜关在田庄里,一来是惩戒,二来也是想等过了一年半载事qíng平息了之后,再做暗中将沈秋瑜接回来的打算。可莫氏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他想**的可能xing显然是没有了。还得做好应付来自母后的怒火
正想着,门又被敲响了:“启禀殿下,宫里派人来了口谕,皇后娘娘召殿下立刻入宫觐见!”
莫氏也没料到顾皇后的反应来的这么快,先是一愣,旋即心里一阵暗喜。
看来,顾皇后这次也是动了真怒。太子是心软重感qíng没错,顾皇后可不是这样。要论起心狠手辣杀伐果决,顾皇后绝对是女中豪杰当仁不让。就不知道顾皇后打算怎么处置发落沈秋瑜了!
莫氏近乎愉快的看着太子变了脸色,然后故作忧心忡忡的说道:“母后急召殿下进宫,肯定是为了沈侧妃的事qíng。殿下心里可得想好了,有个主张才行。”
太子哪里还有心思和莫氏讨论这些,随意的嗯了一声,便迅速的出了书房
一路骑马疾行到了皇宫,又坐上车辇到了凤仪殿。太子这一路上的心qíng之复杂不用一一细述。不过在见到顾皇后的时候,太子已经冷静了不少。至少从表面看来,还算是平静:“儿臣见过母后。”
来之前,太子已经收拾了一番,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些。可惜效果甚微,顾皇后在看到太子憔悴消瘦的脸孔时,心里压抑堆积的火气蹭的就全都冒了出来:“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沈秋瑜那个贱人呢?”
太子当然熟悉了解顾皇后的脾气,一听这话音,心里顿时一凛,立刻露出愤怒的表qíng:“那个贱人竟然胆敢欺瞒于我,已经被我送到田庄里关起来了。没我的吩咐,她这辈子都别想出田庄一步。”
可这些话却并不足以平息顾皇后的怒意,她冷冷的说道:“就这样关着也太便宜她了。你心软下不了手,这个恶人就留我来做。明天我就让人去送她一程!”
太子一惊,反shexing的喊了声:“母后”
“怎么,你舍不得?”顾皇后挑眉,一脸冷然:“这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可留念的?”
太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顾皇后的目光渐渐锐利起来:“当年我就不赞成,可你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非要娶她。为了一个沈秋瑜,你和熙年闹的几乎反目成仇。和外祖家也少了来往。如果不是熙年转过弯来,你现在非但没有这个得力的帮手,还会多一个仇敌。可你看看,自从娶了沈秋瑜之后,她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你冷落正妻,独宠妾室,闹的人尽皆知。这么多年了,别说儿子,她连女儿也没生一个。说句不客气的,她就是一块长不出庄稼的旱地。如果她老实安分的伺候你,我也不是容不下她。可她现在竟然连借腹生子这样的事qíng都敢做了。若是你没有及时察觉,她的yīn谋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