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立刻心领神会:“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尽心照顾好孩子。”身为太子妃,这点心胸是必须要有的。她是太子所有儿女名义上的母亲,照顾孩子责无旁贷。更何况,现在这个孩子没了生母。简直就是白白送了个儿子给她。
沈秋瑜啊沈秋瑜,你处心积虑的想要一个儿子,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我……
莫氏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脑海中迅速的盘算起了接下来要忙的所有事qíng。
……
几个产婆被悄无声息的封口,每人的家里都收到了一笔丰厚的银子作为安葬费,没人敢追问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邱妈妈伤重不治身亡。曾伺候过允儿的那个小丫鬟,在“无意”中落水而亡。允儿半夜在屋里上吊,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冰冷。宫里的王太医留下一封绝笔信,然后喝了毒药死了。
短短几天里,和此事有关的所有人都被处理的gāngān净净。
而沈秋瑜。则被软禁在偏僻的庄子里,身边只有一个婆子伺候着。说是“伺候”,其实就是监视。每天连房门也不能出。就一个人独自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
……
太子府一连串的动作不可谓不迅速,力图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可奇怪的是,消息非但没有被压下来,反而越传越厉害,一开始还是在贵族圈里流传。很快就传遍了茶楼饭庄,成了平民百姓津津乐道的酒后谈资。
太子心里暗暗懊恼不已,可流言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嘴长在人家身上。哪能管得住别人在背后说什么?
更让太子心里窝火的是,近来人人见了他,神色都颇有些微妙。虽然不至于当面提起沈秋瑜。可那种同qíng怜悯中夹杂着看热闹的眼神,也足以让太子觉得窝囊憋闷了。
这些人里,当然也有些胆子大的。毫不避讳的当面就戳他的伤口。
“皇兄,早就听闻你府上的沈侧妃有孕,算算日子早就该生了才对。怎么也不请皇弟我去喝一杯喜酒?”yīn阳怪气的腔调配着嘲弄的笑意,当然非三皇子莫属了。
太子心里恼火之极,面上却淡淡的笑道:“不知三皇弟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我府上确实添了新丁,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生的。沈侧妃身染重疾,早就被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怎么可能生孩子。”
这也是太子近来对外的说辞——事实是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一层遮羞布还是要的。说的遍数多了,往往连说的人也开始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太子最近总是重复这几句话,已经说的面不改色顺溜之极。
若是换了别人,对话大概就到此为止了。
可三皇子今天像是成心要给他添堵似的,故意挑眉笑道:“真的是这样吗?皇兄该不是记错了吧!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去年四月的时候,皇兄对外宣传的明明是沈侧妃有了身孕。怎么现在又变成通房丫头了?”
看着太子隐忍难看的脸色,三皇子的心里涌起一阵阵快意,继续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对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些谣言。说是沈侧妃打着借腹生子的注意,竟然骗过了皇兄。直到临生的时候进了产房才发现。不知道这个谣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太子暗暗咬牙切齿,面上却qiáng自维持风度。
三皇子好整以暇的笑道:“我也觉得不可能。皇兄再糊涂,也不至于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欺瞒了这么久吧!”顿了顿,又一脸关切的说道:“不过,外面的谣言实在传的太厉害了。这对皇兄可真是大大不利啊!皇兄可是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如今却被人说成了是一个不辨是非的糊涂虫,别说是皇兄了,就连臣弟听说了,心里也实在不忿!”
……呸!猫哭耗子假惺惺!
太子看着三皇子一脸的得意,心里忽的一动。这谣言来势汹汹,简直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唆使散播一般……再联想到三皇子今天类似挑衅示威的举动,让人很自然的生出联想。
这背后的主使者,十有**就是三皇子了吧!
太子也不是任人揉搓的软柿子,故作淡然的一笑:“我整日里这么忙碌,哪有心qíng管那些无事生非的小人在背后说些什么。”说着,又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你反正也闲着没什么差事,不如帮我好好查探一番如何?”
这次却是结结实实的戳中了三皇子的痛处。三皇子被关了几个月之后,再入朝堂,很明显的老实安分了不少。可即使如此,皇上对他也没了原先的器重和偏爱。也没安排什么要紧的差事给他。自以为是的三皇子,终于也尝到了被冷落被闲置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