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_作者:素衣渡江(105)

  为什么呢?

  她静下心想了想,很快有了答案。哥哥趁夏宣不在,去求老国公出手相助,把她还给季家。

  不过结果似乎并不如人意,倘若老国公松口放人了,哥哥一定会立即来接她。

  可惜没有……

  雨楼无心再看雪景,愁眉苦脸的回到了屋内。盯着那盆赤红的炭火,她怔怔出神,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忙命人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写就一封信。然后唤了个小厮进来,吩咐道:“jiāo给老国公爷。”

  那小厮名唤薯儿,是夏宣的心腹之一,严格执行主人jiāo给的看守任务。主人吩咐过,不许卓姑娘联系季公子,也不许联系嫁出去的姑奶奶夏宓。倘若她有信件jiāo给这两人,一律不允许。

  但……联系老国公爷这点,主人却是没jiāo代过的。

  “这……”薯儿犯了难:“姑娘您有事非得跟上面说?”

  雨楼沉下脸:“你管我说不说呢,叫你去办,你去送就好了!”薯儿道:“可奴才是个下下等的人,怕是不能把姑娘您的信递到老国公跟前。”

  她冷笑道:“你是爷身边的人,府里谁不认识你?你递不上去信,谁能递上去?!少跟我这儿装蒜!我只问你,你是去是不去?!”

  “可奴才……”

  雨楼把信丢到他面前,厉声质问:“爷说过,不许我给老爷写信吗?”

  “是没说过。”薯儿辩道:“可国公爷却也没讲过‘允许’两个字。”

  她哼笑一声,拾起桌上的笔屏便砸到他身上:“那国公爷说没说过允许你活着?若是没特意jiāo代过,你是不是该死?!”

  薯儿被吓了一跳,赶紧拾起地上书信揣在怀里:“奴才这就送去。”

  “慢。”雨楼出声阻止:“我跟你直说,我在信里写了一件要事。你想看,你可以当着我的面看,我不介意。”

  薯儿脸色大便,忙叩头道:“奴才只粗识得几个大字罢了,奴才想看也看不懂啊。姑娘您的信,奴才断断不敢偷看一眼,您放一百个心。”

  雨楼道:“你想好了,你不怕丢小命,随便偷看。”

  薯儿连说着不敢,揣着那封信退下去了。

  她则在忐忑不安中等待消息,她捏着针线,走神发怔,许久没动一下。

  一个时辰后,薯儿回来复命说信送出去了。雨楼叫他过来,让他展开手,她不顾男女之妨,破天荒的俯身在他手上和袖口嗅了嗅。

  她在信纸里夹了层脂粉,只要打开,那脂粉会洒拆信者满手满袖。薯儿手上无香味,他没偷看,她放心了。

  雨楼安心的笑了笑。她将夏宣告诉她的话,一点不漏的告诉了老国公爷,扶乩请神作假,他父亲是不会原谅他的。

  夏宣百密一疏,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背叛他吧。

  她笑了笑,记得穿越前看过一档法制节目,其中专家告诉观众:坏人是可以欺骗的,也不用替坏人保守秘密。

  专家说的真对。

  —

  季清远被结结实实的冻了一回,在家修养。他本以为老国公会好好考虑个三五日再给他答复,没想到对方第二天就派人叫他过去了。

  他不顾身体有恙,发着低烧就去见老国公。难得的是,这一次见面不是在修道的小屋,而是亮亮堂堂的客厅。

  出乎预料的是,任鸿也在。他和任鸿是同一年的进士,加上有夏宣这个共同朋友,彼此间也算熟识。

  对任鸿的出现,季清远有点糊涂。

  这时老国公夏庆庚穿着道袍,虎虎生风的打外面进来,刚一落座就一拍桌,指着任鸿骂道:“你这小王八羔子,你爹见我尚且要恭敬三分,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耍手段!”

  任鸿本能的觉得大事不好,抱着侥幸心理,作揖道:“小侄愚钝,听不大懂您的话……”

  “放你奶奶的屁!”夏庆庚吼道:“你和老五那混账东西一起算计我,你当我不知道?!什么扶乩,什么贵妻!亏你们想得出来!”

  任鸿一听,心道完了完了,对方知道这么清楚了,死到临头了。他虚弱的向后退了几步,擦了擦冷汗:“这个……我……”

  “你什么你?!你只管说你做没做罢!你坦白的话,老子念你年纪小,暂且饶你,如若不然,我这就派人叫你爹过来,问问姓任的,他是如何教导子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