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妃一愣,之后忙道:“劳爷关心,可能因心里惦记魏侧妃的伤势,这几日没有休息好,才让您觉得我面色不好。”
“是这样吗?”戚望之含笑看着豫王妃,把手里的盖碗轻轻一撂,淡淡的开口道:“不要勉qiáng自己,若是累了,就让韩氏为你分担一二,她身为侧妃,本也是该辅佐于你。”
豫王妃面色有些难堪,用眼角的余光窥了窥戚望之脸上的表qíng,心里冷笑一声,只当是韩氏那个狐媚子趁魏氏不在,重新得了宠,chuī起了枕边风,竟想染指府里的内务。
“韩侧妃平日里要照顾湘姐儿,已是够辛苦了,哪里还能让她分身来打理这些俗物,爷当真是不会体谅人。”豫王妃嗔声说道,红唇轻轻一弯,带了几分试探之意:“若是魏侧妃在府里便好了,她素来是聪明伶俐的,也能为我分担一二。”
戚望之“唔”了一声,却没有顺着豫王妃的话提及娇娘,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豫王妃,半响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王妃当真是惦记着魏氏,怪不得连番的打听呢!”
豫王妃一听这话,脸色霎时一白,目光掠过戚望之嘴角旁一丝带着寒意的微笑后,心里一凉,解释道:“妾身是有些担心魏侧妃,毕竟她一直在别庄休养,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本想着使人去别庄探望,可因爷早前说了不让人打扰,妾身便不好自作主张。”
戚望之脸上的笑意不变,看着豫王妃有些紧张的面容,他这位王妃怕是自己都不曾发现,她只有在惊慌或有图谋的时候,才会如此自谦的称自己为妾身。
☆、第61
戚望之离去后,豫王妃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即勃然大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戚望之那番话是为了魏氏再警告自己。
“他竟为了魏氏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来警告我,李嬷嬷,你听见了吗?他这是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打算接魏氏回府?”豫王妃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李嬷嬷,她以为魏氏在中秋宫宴后已然成为了昨日huáng花。
李嬷嬷眼里带了几分怜悯,想着被她瞒下来的消息,在看着豫王妃有些癫狂的神色,不由红了眼眶,喉头一哽,劝道:“主子,小声些吧!没得把话传了出去,惹得王爷不悦。”
豫王妃冷笑一声,话音中带了几分哭腔:“他都为了一个小贱人来警告我,我还怕些什么,再不济,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把我休了扶正魏氏那个贱人。”如此说着,可豫王妃却倍感悲哀,当初她得皇上赐婚,十里红妆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被揭开红盖头那晚,便动了心付了qíng,原也曾有过举案齐眉的美好时光,怎奈随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被抬进了王府,那些qíng分便渐渐消散,到如今,她能守住的只有这个冰冷却尊贵正妃之位,绝不容任何人撼动。
轻声一叹,豫王妃把茶几上的盖碗掷到地上,待发了一声脆响后,收敛了怒气,脸上重生露出了笑容:“在如何美丽的一张容颜也终有凋零的一天,我就不信魏氏能始终得宠。”
李嬷嬷附和一声,心里却是一声叹息,时至今日,她也看不明白王爷到底对魏侧妃是怎样的想法,若如王妃所言,魏侧妃被中秋那件事所牵连,王爷在如何喜爱,也不会留下她的,可若说她失了宠,那赏赐偏偏流水似的抬进了别庄,似乎昭示着即便魏侧妃不在府中,却依然是最得宠的人。
娇娘捧着鲜榨的石榴汁小口的啜着,目光落在窗外散了一地的huáng叶上,发出一声叹息。
“当真是入秋了,开的再鲜嫩的花也敌不过时光。”
顺着娇娘的目光看去,银宝皱起了眉头,不悦的说道:“这别庄的下人就是没有规矩,也不知道把这落叶打扫gān净,”说着,便转身出去唤人轻扫落叶。
同喜却是动手轻柔的把娇娘身边的软被拉了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主子,王爷心里是有您的,若不然,也不会使人送了这么些子的东西来。”同喜误以为娇娘刚刚的感慨是暗喻自己,便开口劝慰着。
娇娘有些失笑,收回目光,红唇轻轻一勾,挑起几分嘲弄的笑意,口中却道:“如今这般也好,倒也落得一个清静。”
“可不是,若奴婢说,这别庄虽比不得王府格局庄重大气,可也别有一番jīng美。”同喜顺着娇娘的话道。
娇娘轻笑着,推开盛着石榴汁的琉璃碗,捻了一颗腌梅子送入口中,口腔中偏酸的口感让她眯起了眼睛,吐出果核后,才道:“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明日备好马车,我要去庙里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