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妃一愣,不想皇上会这般问起,她哪里有胆子把老王妃的话在皇上面前重复一遍,故而只能轻声啜泣,好在她乃妇人,戚望之在如何恼怒也不会为难一个妇人,只把目光看向了恭亲王,淡声道:“恭亲王妃怎口口声声说绝无不敬之意?恭亲王你可知qíng?”
恭亲王不免暗道,他又没来百花阁,怎会知道原委,只是这话总不能如此回了皇上,只能一揖道:“回皇上的话,臣委实不知是出了何事,只是,正如臣妻所言,恭亲王府对皇上绝无任何不敬之意,只有一片赤诚忠心,还请皇上明鉴。”
“既恭亲王不知qíng,恭亲王妃不妨为朕解说一二,或者,老王妃是知qíng人?”黑眸里闪着隐隐冷意,戚望之口气淡漠道。
“臣妇不敢。”恭亲王妃颤着身子,低声说道,如此大不敬之言她便是有是个胆子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妄言。
怒极反笑,笑声中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冷意,戚望之不悦的目光扫向了沉默不语的老王妃,冷声道:“若是都不想为朕解说,那就让宗人府的人来一问吧!免得冤枉了恭亲王府,给你们平添了污名。”
☆、第129章
戚望之声音虽冷,脸上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不知自己说出“宗人府”三个字是怎样的震撼。
话一出口,饶是老王妃也不禁膝盖一软,跌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年轻的帝王以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宗 人府对于皇室中人,无疑是地狱一般的存在,素来有进无出,更是皇帝手上的一把钢刀,随时悬挂在皇室亲族的头颅上,如果是昏庸的帝王,完全可以用这把刀来除 去任何一个让他看了便不顺心的亲族,要知道,宗人府想撬开一个人的嘴,可以有千百种方法,不死也会让人脱一层皮。
“母亲。”恭亲王妃含泪看着老王妃,满眼乞求之色。
老王妃却是愣愣的看着戚望之,久久回不过神来,而恭亲王却被惊的与恭亲王妃一样,以一种卑微的姿势跪倒在地,又因恭亲王妃的态度,迟疑的看着老王妃,眼底有惊惧,有不可置信,更有哀求之色。
“皇上,此事与恭亲王府无关。”老王妃别开目光,不忍看儿子与媳妇此时的卑下姿态,心里更感到悲哀,恭亲王一脉何时竟落魄自此了。
戚望之薄唇勾了勾,惹得悄悄偷窥着他的一众小娘子羞红了面颊,这就是皇上吗?竟生的如此俊美不凡,且权倾天下,念头在脑海中一闪,原就嫣红的脸颊更是止不住的发烫。
娇娘眸光轻扫,便把众人的神色窥在眼中,红唇不禁勾起冰冷的弧度,娇弱无骨的身子朝戚望之的方向偏了便,抬起素手勾了下他放在扶手上的手,待戚望之侧首望来的时候,勾起明媚的笑容,在阳光的照she下,dàng漾着笑意的明眸有一种别样的光彩夺目。
“怎么?可是身子不舒坦了?”戚望之温声问道,神色乍看之下似乎无一丝变化,却不难让人从那温qíng的嗓音中品出他对皇贵妃独有的关怀。
水润盈泽的红唇轻轻一弯,娇娘摇了摇头,目光漫不经心的在众人身上扫过,才娇声道:“臣妾无碍,皇上还是先听听老王妃要说什么吧!”话音一落,明澈的水眸便落在了老王妃的身上,眉眼之间浮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挑衅。
老 王妃是在女人堆里斗过来的,如此能瞧不出娇娘的挑衅之意,当下面色一僵,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待听见戚望之询问的“嗯”了一声后,轻呼一口气,正了正脸色, 沉声道:“还请皇上明鉴,莫要被jian人所惑,恭亲王府自元帝时期至今对历代皇帝都是赤胆忠心,又怎会有不敬之意,不过是忠言逆耳,臣妇因xing子耿直许是说的话 入不得皇贵妃的耳罢了。”
“是这般?老王妃说了何话,不妨学与朕听,朕虽不是旷世明君,却也自问不是那等昏庸帝王,若是当真是皇贵妃的错,朕也不会偏袒了她。”戚望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态度意外的缓和了下来。
老王妃心里舒了一口气,她就晓得皇上刚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做给皇贵妃看罢了。
“臣 妇因不忍宫中乱了尊卑,才进言与皇贵妃,虽如今皇后娘娘因病久在长安殿内修养,可中宫之尊又怎可因此而冒犯,便是皇后娘娘久不露面,这凤位皇贵妃也不应染 指,况且,臣妇听闻,皇贵妃因一己之私,竟怂恿皇上cha手谢尚书内宅之事,实乃打错也,臣妇不忍见皇上因皇贵妃而污了清名,这才贸然进言与皇贵妃,望她谨言 慎行,给后宫嫔妃作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