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娘子菱娘倒像是个好xing子,被下了脸也不曾恼,反倒是柔柔一笑,轻声道:“那七妹妹,咱们也走吧!”说着,对七娘子伸出了手。
七娘子没好气的撇了六娘子一眼,请轻轻一哼,竟是不理会她,自顾自的走了。
六娘子见状,竟是弯了弯嘴角,不以为意,与梁氏道了一句:“三嫂别介意,七妹妹就是这么个脾气。”说完,才转身离去。
等在院里的小丫鬟惠儿见自家姑娘最后一个才走出来,而先前七娘子气冲冲的走了,忙道:“六娘子,可是七娘子又跟您闹脾气了?”
六娘子摇了摇头,看了四下一眼,唇边浮现一抹冷笑:“不过就能跟我使气罢了,真有能耐倒是和娇娘闹去,这般欺软怕硬,早晚有人收拾了她。”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让惠儿近了身,低声嘱咐道:“今儿怕哪个都不得早睡,你且去打听打听,一会七娘子要睡在哪处。”
惠儿愣了一下,虽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听七娘子歇在哪里,却知自家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忙点下头:“那奴婢先送您回院子。”
六娘子摇了摇头:“不必,你且先去,免得误了正经事。”说罢,六娘子略一整衣摆,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出了院子。
魏三郎这大喜之日,自是被人灌了许多酒水,闹到了将近半夜,方才送了客,醉意浓浓的在小厮的搀扶下走着。
“三爷,不是那边,是这边,那边是临水阁,可不是新房。”庆喜和庆欢两个扶着魏三郎,见他晃晃悠悠的就要朝着临水阁走去,忙说道,却也不敢生拉硬拽。
魏三郎晃了晃头,骂道:“爷又不是不知道的,不过是去看看娇娘睡了没有。”
庆喜苦着脸,好声好气的劝道:“三爷,这个时辰了,九娘子必然是睡了的,您若瞧九娘子,明儿个一早在瞧吧!眼下三少夫人还在等着您呢!您不回去,她哪里敢先睡了啊!”
魏三郎一手挥开庆喜,喝骂道:“爷说现在去就现在去,多嘴什么,你且回去告诉她,让她先歇了吧!不必等爷了。”这个她,庆喜自然晓得是哪个,可他如何敢回,要是少夫人问起这个时辰三爷不回房,又去了哪里,他该怎么回,总不能说三爷去了九娘子处吧!这话,认谁问,他也是不敢如此回的,到时候三爷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庆喜和庆欢一个没打眼,魏三郎就歪歪颤颤的顺着小路去了临水阁,这石子小路有两个岔口,往左是临水阁,往右是七娘子所居的引嫣阁,在引嫣阁的道上,还有一个小岔口,是十娘子的院落,魏三郎因酒气上头,便拐错了岔路,竟去了引嫣阁的方向。
六娘子原让惠儿去打听了七娘子今儿要歇在哪里,平时大多数时间七娘子都住在承恩侯夫人的长chūn院,因今儿是魏三郎的大喜之日,明儿个一早新人要敬茶,故而承恩侯今儿歇在了长chūn院,七娘子自是不好留宿,便回了自个的引嫣阁,惠儿打听清楚后,回了六娘子,六娘子却是生了恶毒心思,打定主意要整治七娘子一番。
且说这六娘子不显山不显水,瞧着是个老实人,xingqíng柔顺,心思却是颇恶,让惠儿趁着今儿府里乱,出去买了绣花针回来,到了半夜,便带了惠儿,用布袋装了数十个绣花针,袖子里藏了小铜锤去了通往引嫣阁的小路上,又吩咐惠儿守着,自己则是把绣花针一排排的扎在地上,又用小铜锤一下下敲进地面,只留了小拇指盖的长短在地面,却是不显眼。
惠儿守在外面,自是瞧见了魏三郎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心里一惊,便慌慌忙忙的叫了起来:“六娘子,有人过来了。”因一时着急,倒是忘记了早先和六娘子定好的暗号。
魏三郎虽醉了酒,却因被风一chuī,酒意已去了三分,听见响动,便快走了几步,却不想正好碰上要躲藏起来的六娘子,魏三郎这人眼睛极毒,惯会品人,早知这六娘子是内里藏jian的,见她鬼鬼祟祟的在这里,眸子微眯,冷声问道:“你在这里gān什么?”
六娘子惯来怕魏三郎,吓得一哆嗦,摇着头道:“没,没做什么?”
魏三郎尚不知自己是走错了路,只以为六娘子要在娇娘院外做什么坏事,见她又是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由冷笑道:“没做什么?你若是说实话,我且放了你,若不然,便与我去母亲那里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