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是何等聪慧之人,不过只言片语便猜出了这出闹剧的始末,这李家的那位得宠姨娘亦是出自承恩侯府,只怕这李家小娘子是为自己的母亲抱不平,这才先挑了事,可那承恩侯府的几位小娘子又岂是吃素的,寸步不让,这才把事qíng越闹越大。
蒋氏颇有深意的看了娇娘一眼,对她不免有些另眼相看。
莫说是蒋氏有些意外娇娘行事的妥当,便是旁的夫人,亦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这般沉得住气,目光在她那样粉艳生香的娇容上顿了顿,不少人暗暗道,生的这般美貌,又是如此xing子,怕是那素有贤名的豫王妃亦要觉得棘手了,日后这豫亲王府是有得热闹瞧了。
不得不说豫王妃的贤徳之名在京里广为流传,只可惜,也就能哄骗一些无知百姓罢了,像这些诰命夫人心里哪个不明镜,那豫王妃真若是个贤良有德的,豫王府早就开花结子了,哪里会只有一个姐儿,这么多年下来,豫王府的女眷也就那韩侧妃育有一女,余下的,肚子都没有大过,这豫王妃可当真是贤良有德之人。
☆、第 34章
因七娘子伤了面颊,蒋氏便使了小丫鬟去花厅请承恩侯夫人过来,花厅里的女眷们以为是小辈之间的口舌,并未上心,后见承恩侯夫人悄然起身出了花厅,这才晓得怕不止是口舌之争这般简单。
娇娘见承恩侯夫人面上带着几分焦急,忙上前迎了迎,搀住她的胳膊,不着痕迹的握了下她的手腕,轻声道:“母亲莫着急,七姐姐已经被带去上药了。”
承恩侯夫人微微颔首,先是对蒋氏歉意一笑,之后又仔细瞧了瞧李家小娘子,舒了一口长气,柔声道:“还好没有伤了面颊,若不然我可如何对李家夫人jiāo代,嫣娘那丫头都是被我宠坏了xing子,你莫要与她置气,免得坏了身子,有什么委屈只管与我说道,我必饶不了嫣娘。”
李家小娘子却只用帕子捂着脸不住的哀声哭泣。
蒋氏对自己的大丫鬟朱砂打了个眼色,朱砂会意,忙带着承恩侯府去往了蒋氏的院子。
这朱砂是个伶俐人,到了正房,挑了门帘请承恩侯夫人进了屋,自己便是欠了身退了出去,且贴心的关上了门,自己则站在门外守着。
承恩侯夫人一见七娘子便恼的上前狠狠锤了她两下,骂道:“你这冤家,就不能给我省省心吗?好端端一个小娘子竟大庭广众的跟人撕扯成了一团像个什么样子,也不嫌臊得慌。”这边说着,眼睛在七娘子脸上转了一圈,眼眶便红了,她素来疼爱这个女儿,见她破了相,如何不急不焦,又咬牙骂道:“那李家小娘子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竟往你的脸上抓去,这心思也忒恶毒了。”
七娘子哭道:“母亲要为我做主啊!那小蹄子满嘴污言秽语,难不成我就由着她说,若不是她说我们府里不清不白,我又怎么会动手。”
“动手,动手,你这脑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有理的事也能让你闹得没理。”承恩侯夫人怒其不争,少不得又牵连了八娘子等人。
“嫣娘是个什么xing子你们做妹妹的难不成还不知道?一个个的不紧着劝着她,偏偏还要火上浇油,当真都是好妹妹。”
八娘子眼眶一红,软声道:“母亲莫恼,实在是那李家小娘子说的话太过不堪入耳,若只说我们姐妹也便罢了,偏偏句句都指着侯府,又扯了菱娘的事来嘴说,话里话外竟……竟说……说菱娘的死不gān不净。”
承恩侯夫人大怒,一手狠狠拍在了桌面上,气的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那六娘子是如何死的,旁的人许是一知半解,可她却是一清二楚,还不是她那个孽子做的孽事,原以为捂的严严实实,却不想那李家小娘子不知从哪听了些只言片语,今儿竟可着满屋子的夫人不管不顾的张扬了出来,这如何不让她恼恨非常。
“放肆。”承恩侯夫人高喝一声,指着八娘子道:“一个个的就没有让我省心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敢挂在嘴边,赶紧给我闭了嘴,再让我听见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仔细你的皮ròu。”
娇娘微微蹙眉,见承恩侯夫人似要一声高过一声,便道:“母亲还是警醒着些吧!这可不是在侯府,莫不是您要把侯府那点子事嚷的人尽皆知不成?今儿虽是七姐姐先动的手,可说到底也是那李家小娘子挑的事,难不成让还八姐她们做那锯了嘴的葫芦,不声不响由着她编排侯府?还是说,瞧着七姐姐和她扭成一团,咱们姐妹都袖手旁观才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