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楚楠忻问,林胥的话明显别有所指。
“陈国君王一向儒弱,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为了女儿向楼南宣战了?这些日子我虽然不在大昭,可也听了不少风风雨雨的传闻,这些传闻都有些可疑,朝堂内部,如今看来人心叵测,很难说啊。”林胥顿了顿,“那个苏瑾年,请陛下要多留心,切不可太过信任他了。”
楚楠忻看着眼前的林胥,他的话里有话,可见他人虽然一直不在大昭,可对于大昭的点滴却十分清楚,不由得正色问:“那么,哥哥看如今朕应该如何应对啊?”
林胥摇摇头:“我相信皇帝早就胸有成竹了,何况没有证据的事qíng,叫我如何说才好?我只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陛下可以少一些果决,多一些犹豫,毕竟那都是一条条的人命。”
楚楠忻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哥哥多年在外,对于朝堂的事qíng到底了解不透……朕多次让你回来帮朕你都不肯。如今此番哥哥回来,可是答应朕之前的请求了?”
林胥的眼里划过一丝无奈与痛楚。但很快,那双眼睛就把这种神qíng遮盖严实,再也不透露出半分奥秘,他笑笑,姿态潇洒异常,“旁观者清,我若是入了局,就怕帮不了你了。只是恐怕不久,我也要入局了。”
随后,他收起笑容,冲着楚楠忻双膝跪下:“陛下,无论如何,臣的心日月可鉴,绝不会叫陛下失望的。”
☆、第五十一章 代价
第五十一章代价
谢朝华一路上还一直在想,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了大昭?他与楚楠忻之间又是什么关系?而他的出现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是有些担心,怕所有的布局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而被打乱,可是她绝对不容计划有失,在付出这么多代价之后,她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一直挂在胸前的鹿皮袋子,里面那枚印章沉甸甸地让她无法放下。
肖睿、楚楠忻甚至肖旻或许都知道关于“阳隐”的故事,可他们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阳隐”,从来就只是一个工具。的确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按令行事,也无需任何思维,只是服从。
可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当决定真正用上这枚印章的力量后,她谢朝华已经没有了退路。
让这些文武双全甚至有的更是一方富甲的人惟命是从是要付出代价的。或许他们的祖辈的确是真正的死士,只是历经了几百年后,很多事qíng都已经有所改变。
谢朝华虽然从郗道函手中接过了“阳隐”的钥匙,可她却一直没有去打开这扇隐秘而沉重的门。她也只是一直在利用着这个身份,让周遭的人对她投鼠忌器。
甚至在宋旭这件事qíng上,虽然知道外祖父也一直是参与其中,她都没有介入,只是适时地从旁推了一把。直到那天妹妹谢朝容跟她说了那句关于韩琅文的话,她心中震惊不已,不是因为听闻他的离去。恰恰是这点反而让她对于韩琅文的境遇起了怀疑。
虽然与韩琅文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很短,可凭她对他的了解。她坚信韩琅文不是个会道听途说的人,而对于妹妹阿容的xing格了解。直觉也告诉她qíng况有异。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取出了那枚放在鹿皮带子里的印章,同时她也想起韩琅文那时候的吩咐,有事可找苏瑾年……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qíng也痴。
她不是君王,她只是想做一个自私的女人。
这次她的决定或许目的是自私的,可一旦决定拾起,就意味着她从此要背负上太多无法卸下的责任。
世上任何东西都不可能不付出代价而轻易获得的。也许一时之间可以,可终究是要还的。
前方的战争打得出乎意料的艰难。
陈国此次果然是有备而来。而楼南军队一上来明显是有些轻敌了。
所谓骄兵必败,楼南先锋大将宋岩在曲水河畔吃了败仗之后,余大将军果然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沉稳老练,迅速审时度势调整战术,从最初的快速直击转为迂回游战,这样的确避开了陈军的锋芒,可如此与敌军周旋的战术固然拖住了陈军推进的步伐,却也渐渐曝露出一个大问题——粮糙军马。
楼南此番备战本就匆忙。加上冬季刚过,粮仓储备原本就已经有限,没有多久,楼南这边的粮糙供应就出现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