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华这话中分明带着挑衅,新姚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闲气,顿时怒火中烧,可又碍着众人在场,脸上硬撑着笑颜,银牙暗咬,硬生生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本宫从来都不担心,夫君当年娶她还不是因为……”她突然住口。
谢朝华却故意笑问:“公主说什么?朝华未听清。”
新姚公主神色中明显闪过说漏嘴的尴尬,抵赖道:“本宫并未说什么。”
谢朝华浅笑,方才那一丝失态中泄露的话语逃不过她的耳朵。她故意乍提母亲另嫁之事来刺激公主,不过就只是想从公主这里得到印证。
果然,当年这门亲事是另有隐qíng的,而因为得知宝藏的事qíng,前世种种浮现在脑中,许多事qíng也都渐渐连贯起来,可笑前世的自己想法是那样荒谬而幼稚。
只是毕竟是前世的事qíng,她昨晚想了一夜也只是凭空揣测,而其中也依然有许多疑团不甚了了……
若说当年父亲是为了宝藏而娶了母亲,那为何后来又休妻?谢老夫究竟又知道多少内qíng?这对母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心……
她突然想到前世谢琼最终已失败告终的谋逆,不管前世怎么样,知道了宝藏这个秘密,她的计划实施倒是变得更为可行了……
☆、第二十四章隐秘
是夜,谢琰歇在了新姚公主处,这还是谢老明着暗着示意谢琰的结果。自从谢朝容死后,新姚公主身子就一直不大好,病恹恹的,也不似以往缠着谢琰,谢琰也就隔山岔五问问好,从不留宿,夫妻俩的关系也就剩下表面的那一层了。
新姚公主看了看躺在身侧的谢琰,犹豫良久,还是把今日宴上谢朝华提及郗茂娴的话略略提了一下,说完特别留意谢琰的神色,却不想谢琰根本没反应,只翻了个身便睡了。
小桥流水,轻风徐面。
“是谁?”
“茂娴,早chūn,咋暖还寒,别一直坐着不动,容易着凉。”
“阿琰,敬之这一走,不时候才能呢。”
“嗯。”
“我会等他的。”
“嗯。”
又是一年chūn,桃红柳绿,伊人犹在。
“茂娴,敬之怕是不会了。”
“嗯,我知。他托你转jiāo给我的信我看了。”
“茂娴,其实我……我仰慕你很久了,敬之他非良人,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不负你。”
……
“素闻郗家长女神清散朗,才冠京都,令多少京都儿郎倾慕,今日见了,才知所传不及万一。”
“王爷谬赞,小女愧不敢当。”
“听说温彦乃郗老大人最得意的门生,却不想他无心仕途,倒是让本王为其惋惜好久。”
“人各有志。”
“呵呵。好一个人各有志;宫中秘史记载昔日郗王富可敌国,藏宝无数。不知郗家的志向为何呢?”
“家父一直对王爷赞誉有嘉,宝藏赠英雄原是应当。只是日后郗家如何自处还请王爷提点。”
“郗家根在建水,新乐建水相距不远,本王自当力保郗家根基不倒,郗大觉得本王提议如何?”
“谢王爷。”
“郗大定亲了没有?”
“没有,可是……”
“既然没有就好了,谢琰青年才俊,家世显赫,实乃良配。”
“婚姻父母之命,家父如今不在京都……”
“大是觉得本王当不得这个媒人?谢家与本王jiāo好。你嫁与谢琰,本王也就放心了。”
……
红烛高照。
“茂娴……我……我是真心仰慕你,谢琰指天发誓定不负你!”
“阿琰,茂娴不过区区一介女子,对政事并无兴趣,却也知万事凶吉难料,日后王爷事成能给郗家一席之地便足以。今日你我已成夫妻,只求真心相待,自古君威难测。待日后乾坤大定,王爷即使动了杀机,只要谢郗两家一心,当能自保。还请夫君记得今日誓言。万勿相负。”
“茂娴放心,如今我俩已是一家人,琰定不负你。但王爷大事就在眼前。日日催得紧,宝藏的事qíng还需……cao心。”
“此图上所注乃郗王藏宝之地。就请夫君jiāo予王爷,以安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