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府的家生奴仆,其他下人虽然没有收押。可行动还是被监管着,不得随意走动,但也听得一些传闻。”青桐有些踌躇,好像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着声音道:“传闻太傅战后不知所踪,有说是他通敌睿王,也又传太傅因谢氏之故借机遁走。还有……还有传是姜英傅暗中动手脚对太傅不利……”
谢朝华嗯了一声后却没说什么,看青桐好像有些yù言又止,也不追问。见天色已暗,青桐应不便久留,终是催着她早早走了。
谢朝华坐在青桐拿来的火盆边上,却依然觉得寒气bī人。难怪当初商定计策的时候。谢琼执意说不需与姜英傅通气。当时还以为是考虑姜英傅的可信度,想想只要计策可行,倒是无须姜英傅配合也能成功便也不再坚持。
却原来!她根本没料到琼叔却是那样决绝,连给谢氏借他之故寻一个翻身的机会都不给,她想,谢家此次是真的要倒了。
她盯着盆里红通通的炭火发呆,不知不觉有些困意,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一些动静。睁眼一看,她坐起来整了整形容。婉约一笑,“王爷来了。”
火盆边一个人站得笔直,火光映衬下,那俊美的容颜更添一份妖冶迷惑之色,肖睿平静的神色微微一怔,“你知道本王会来?”
“此处简陋,王爷将就坐吧。”谢朝华语声温柔,“前些日子府里看管得严,这几日诸事定了,将士们也松乏些。此地王爷还不是来去自如么?”前世跟着肖睿这么久,也曾遇到过危及之时,当然知道王府中设有密道。
“府中确有密道。”肖睿很坦然,突然语气陡变,“谢琼背信弃义,置我于死地。如今不知所踪,你们叔侄唱得一出好戏啊!”
谢朝华双膝跪地,沉声道:“请王爷细想,即便我们有心设计,可于我于琼叔又有何好处?不说钱财权势了,朝华现在沦为阶下囚,琼叔生死未卜。请王爷告诉朝华,我们如此做求什么呢?”
肖睿目光微凝:“真心假意,眼下有件事qíng就可以决断。?
“王爷是指那藏宝地?”谢朝华沉吟良久,突然笑了笑,“王爷若是得了这笔宝藏犹如神助,武能qiáng兵,文可谋臣,只要静待时机,再重金收买朝中重臣,最后鹿死谁手,尚难预料啊。”
肖睿听她这么说,倒也痛快,“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谢朝华笑意融融,站起身来:“经此一事,朝华也知道自己没有做皇后的命,如今只想平安度日。求王爷宝藏到手之后,能放朝华离去。”
“只是如此?”肖睿不解。
谢朝华点头:“朝华这些年暗中也经营不少商铺田地,颇有资产,此生不愁吃穿,宝藏对我而言只是个烫手山芋,无福消受。”
她这样说很合qíng合理,肖睿不由得不信,“你将郗王的宝藏给我,到时候肖旭知道怕是不会放过你吧。”
谢朝华微微一笑:“建水乃郗家根基所在,宝藏藏于建水附近,到时候寻得宝藏,王爷派人将我送到建水即可,后面我自安排人手接应。到时,海阔天空就不劳王爷cao心了。何况,那时有王爷在,皇上怕也无心来对付我这小小女子了。”
肖睿冷哼道:“你这小小女子却是个算计皇族都不手软的。”
谢朝华一脸的理所当然:“王爷,就从朝华的身世来说,步步为营不为过。我若不处处小心,使一些手段只怕早就无路可走了。之前的形势,我是想靠着王爷您来摆脱谢家,如今么……”
肖睿面色yīn晴不定,”如今谢氏已倒,本王是用不上了。”
谢朝华没了之前的谨小慎微,肖睿的怒意她也不以为意:“宝藏赠予王爷后,我对于王爷来说也无半分用处,还不如放我离去。”
肖睿不知自己犹豫什么,谢朝华句句说得有理,可他内心却有个声音不想答应放她离去,他对自己说她太狡猾,不可信。可他也知道自己目前最渴望最缺的是什么,她用来jiāo换的东西诱惑太大,他根本不能说不,也不该说不。
谢朝华看了看外面,低声道:“王爷,时间不多了。”
肖睿思忖着,他实在太需要宝藏了,又打量一旁的谢朝华,她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子,即便有诈也逃不了,遂道:“准备下,明日此时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