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川很高兴。小九拍着胸脯对她保证,只要林小六能来,她就不用怕司徒十一。
为了不兴师动众,皇后没有下懿旨去林家宣召,而是关照恒王妃将林若拙带进宫。
林家接到消息,又喜又怕。喜的是能给新川公主当玩伴,怕的是六丫头实在有些不着调,勾着公主出什么事就糟了。
于是,林若拙被嘱托了再嘱托,教育了再教育。林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cao碎了。哎呦,儿女是债,孙辈也是债!这个六丫头,怎么教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榆木疙瘩呢!
“好好的,别闯祸,别去不该去的地方,不该说的话别说……”
统统是老生常谈,好像几年前也有过这么一次?
林若拙挖挖耳朵,没人欺负她她当然会很乖,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要忍着,她一个小人物,还指望君子十年后报仇不成。
三观早已定型的某人就当那话是催眠曲,成年人,早过了被教育的年龄段,唯有自己吃苦总结出的经验,才会被他们牢牢深记。
当天一早,恒王府的马车过来接人,大哥林若愚陪送,抵达王府后换马车,恒王妃带着她和赫连瑜一同入宫。
马车上,恒王妃教导她:“太后故去,后宫以皇后为尊。咱们先去拜见,你只跟着我。若是有宫女和你说什么其它娘娘召见,一概不理会,只来回我。切不可私下和人走动。”
赫连瑜立刻道:“可是我和小九说好了,小六今天进宫,带她过去玩。”
恒王妃立刻一瞪眼:“你少出馊主意,那一回吃坏了肚子,贤妃娘娘虽不说,焉知有没有不满。总归当娘的,没人乐意自家孩子生病。”
林若拙一听,艾玛呀!这么一看,四妃里头有三个得不待见她。宫廷太危险了,咱就在皇后那儿窝着了。
头点的像小jī吃米:“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坤宁宫。”
赫连瑜嘟了嘟嘴:“贤妃娘娘也太婆妈了。那回我病的比小九还厉害呢,娘你都没说我什么。”
恒王妃气的骂他:“我不担心?没良心的混小子,我眼睛都哭红了我不担心!”当娘的看着孩子病了,有几个能不担心?
赫连瑜丝毫没有体会慈母心肠,他已经激动的问起林若拙:“林小六,这几年你学了什么?我瞧着你好像白净了些,还爬树吗?”
林若拙道:“爬的,这个东西一段时间不练手脚会生。”
赫连瑜很高兴:“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俗人。”
恒王妃嘴角抽了抽,很真诚的道:“林丫头,这些话在外人面前不要说,文静的女孩才招人喜欢。”
赫连瑜立刻嚷嚷:“不要紧的,父王说了,将来林小六嫁不出去就来咱们家。”
“咳咳咳!”恒王妃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她以为她的神经已经被夫君殿下训练的很粗壮了,很显然,王爷永远更高一筹。
林若拙也吓一跳,赶紧cha科打诨:“不要!你家没姐妹,不好玩!”
赫连瑜不屑道:“女孩子娇滴滴的,有什么好玩。没两下就哭了。”
林若拙赶紧道:“谁说的,是你没见过厉害的。我家大哥新娶的嫂嫂就十分厉害。有一回,房里丢了东西,谁都说自己没拿……”她细细讲了一回郭神捕破案记,“大嫂道,厨房要处理蔬菜家禽,故那边的泥地里常有残留,你说你没去,你鞋底的jī毛是哪儿来的……脱了那婆子的鞋一看,果然有一片细小的绒毛……”
赫连瑜听的入了迷,连连惊叹:“你家竟有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有趣的人都生在你家了!真是!”他深以为恨。
“那是,我家大嫂很厉害的。”林若拙骄傲的炫耀,“人家家学渊源,大哥的泰山郭大人是刑部郎中,刚调入京城不久。他在好些地方任过职,凡是奇难疑案都能破获。人称‘宋慈再世’。”
“宋慈?宋慈是谁?”赫连瑜没听说过这位。
林若拙立刻用一副‘你好无知’的表qíng鄙视他:“你居然不知道宋慈?《洗冤集录》就是他写的。”
“《洗冤集录》,那是什么?”赫连瑜不耻下问。
恒王妃闭上眼睛,很好,想必明天,啊不,今晚府里的书房就要遭殃了。
就听林若拙道:“这是一本教你学会‘如何让死人说话’的奇书。”声音森森,营造出一股神秘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