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熙狠狠的握紧拳头。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陈顼的女儿现在哪里?”
管事忙回答:“听说是和林家的六姑娘一起回京了。显国公府没进人,应该是住到林家去了。
“林家。”赫连熙从牙fèng里挤出三个几不可闻的字眼,“林若拙。”又是她。怎么什么地方她都能掺一脚?yīn魂不散。
“你可知司徒九是怎么遇上陈顼女儿的。”压制住怒气,他沉声问。
管事暗暗庆幸自己机灵,打听了一耳朵消息:“在江宁下头一个小镇的织锦作坊里。”
“司徒九怎么会去参观织锦作坊。”
这个管事也知道。是因为要买嫁妆桑园的事被司徒九知道了,忽然有了兴趣,去游玩了一下,然后顺道就参观了织锦作坊。
忽然有了兴趣?赫连熙真想一把掐死眼前这个蠢货!这个理由居然也信?要不是他泄了底,司徒九怎么会突然感兴趣?司徒九不感兴趣,又怎么会遇见陈顼的女儿。遇不见,他就可以守株待兔的在京中等候。到时,帮着翻案的人就是他赫连熙。天大的功劳……
赫连熙心中的那个恨,那个懊恼,简直就没法说。脸色几乎扭曲。桑园,桑园!这该死的桑园居然是林家二房夫人的嫁妆!上辈子怎么就没听说过!
他霍的想起,上辈子的林若涵是伪嫡女,这份嫁妆自然落不到她手上。林若谨……这个就别提了。林若谨和上辈子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个迂腐呆子。一个是脚踏实地。差距海了去了!
究其原因,或许很多。然源头只有一个:林若拙,这辈子多了一个林若拙。好多事都不一样了。
赫连熙慢慢的松开手,冷凝的眼中神色莫名。
“既然这样,桑园的事就算了。”安静了许久,他重新变的冷静,对着景乡侯淡淡致谢:“这回麻烦舅舅了,天色不早,我先回宫了。”
“表哥。”门外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红颜芳华、姿色动人。段娉婷,他上辈子的侧妃,这辈子即将成为的侧妃,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段娉婷就是生的美若天仙,赫连熙对上她也没有丝毫波澜,上辈子过了十几年,熟到不能再熟。冷不丁摸个小手,还以为是摸着自己的手。淡淡的回应:“晚了恐宫门下钥。”
段娉婷咬了咬唇,轻声道:“表哥,事务虽繁多,你也要注意身体。晚间早些睡,千万别再熬夜看书了。”
这话在上辈子曾感动过他。再来一次,赫连熙只觉得烦。尤其是想到段娉婷和林若涵互相陷害斗架的那几年,什么恶心的招数都出,立马倒足了胃口。
段娉婷懊恼的注视着他远去的英挺背影,脸微微一红。转过头对景乡侯抱怨:“表哥好像不太喜欢我。”
“哪有!别胡思乱想。”景乡侯从男人的角度看问题,“他不是答应娶你了么。”
“父亲!”段娉婷娇嗔,“表哥虽答应娶我,可只是个侧妃。日后有正妃压在头上,若是表哥不能爱惜于我,我在府中还有什么地位!”
“怕什么,你可是他嫡亲的表妹。有你姑姑做主呢。”景乡侯是男人,想问题都是大而化之。不过到了晚上,在夫人房中安寝,还是有些感慨:“可惜娉婷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不然就能做正妃了。”
段夫人肚子里‘呸’了一声,脸上还得笑着:“正是呢,我想那丫头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惜皇家不认记名嫡女,不然族谱上改一改也使得。”
见她这么说,景乡侯一想也是遗憾,回头又觉得妻子贤惠,倒过来安慰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他们是表亲,宫中又有淑妃娘娘做主。委屈不了她。”
侯府另一处院子里,段娉婷和生母红姨娘叙话,十分忧虑:“表哥对我好像淡淡的,并无太多柔qíng。姨娘,你说,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红姨娘道:“男人的宠爱都是假的,看你颜色好宠一阵子。新鲜劲一过哪里还会在意。重要的是生儿子。你姨娘我就亏在没儿子上头。幸亏你是嫁了皇子,换了普通人家,想那几个隔肚皮的兄弟给撑腰?做梦!”
段娉婷苦恼:“可我是侧妃,论理,只有正妃有孕我才能断掉避子汤。姨娘,纵然我有儿子,还不是得被正妃的儿子压一头?要是正妃不孕就好了。或者她晚个几年,让我先生下长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