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后点点头,这些事虽然隐秘,但只要有人都能查到,不算什么。
林若拙深吸一口气,重头戏来了:“母后,你可知,那绿俏,是段淑妃的人。”
司徒皇后高深莫测,淡淡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林若拙摇头:“母后,我知道您不信。因为绿俏未进宫前是显国公府家生女,她一家人都在您的手上。后来,您还给他们办了良籍,置下田地,后半生无忧。但是母后你可知道,你所认识的绿俏,不是邢家的大女儿,她是被换来的。”
司徒皇后脸色一变。
林若拙继续道:“具体原因我不大清楚,应该是邢家婆子怀孕那年回乡探亲,生的女儿是个死胎。正巧有一户人家嫌弃生的女孩多,想溺死不要。邢婆子觉着有缘,便抱养了回来。对外都说是自己生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不知怎么的,绿俏的亲生父母被段淑妃掌握在手里。您没发现绿俏和她爹娘长的都不像么?据说绿俏和她亲生娘亲、几个姐姐却是很像。那户人家在大皇子丧事后,拿着景乡侯府给的银钱举家搬迁,路遇盗匪,全家无一活口。您若不信,尽可以去查。换女儿的事,总有人知道的。”
邢家为了安逸生活、荣华富贵不会说。他们也早忘了那户人家。在梦里,段淑妃却是画蛇添足的想起去灭其它知qíng人的口,和景乡侯商议时被林若菡听见了。
最终有没有灭口成功就不知道了,因为很快,赫连熙就带着毒酒来了。
司徒皇后没有说话,胸口剧烈的起伏。身边女官瑶光几乎已经呆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皇后居高临下,冷冷的发问:“你该知道,一旦查证属实,七皇子也捞不到什么好。”
问题终于回到了原点,林若拙哀嚎:“因为我被下了绝育药,母后!那天我没查到证据,总也不放心。回门时便拜托娘家母亲给查查段侧妃的生母红姨娘。谁知,却查到红姨娘的兄弟和城西一个被烧死的道士有往来,那道士有一种密药……”
司徒皇后听完,不置可否:“既然连太医都查不出来,你如何能确认。江湖道士,骗子居多。”
“是真的。”林若拙只能胡诌,“我偷听到赫连熙bī问段娉婷,段娉婷承认了。赫连熙为了大局没有惩治她。母后,赫连熙一定是想将来用‘无子’这个理由休了我。”反正这事皇后没法查证。赫连熙如果是重生的,这么说他也不冤枉。
司徒皇后冷笑:“傻了不成,只要后院有孩子出生,你身为嫡母,便不算无出。”
林若拙顺着她的话:“皇子正妃可以无出。天子正妻可否无出?”
司徒皇后眸光一冷。林若拙再接再厉:“母后,他是个有大心的。我不信您看不出来。倘若到了那一天,我是不是会‘bào毙’,给贵女让位?”
司徒皇后久久不语。
室内陷入长久的安静。仿佛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出声:“你先回去吧。不要声张。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林若拙本来也没想一次到位。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垂头退出。
瑶光跟着她出来,对几位皇子妃道:“皇后娘娘有些乏了,烦请各位娘娘先回。”
三皇妃潘氏瞅着林若拙红肿的眼睛,小声问:“怎么回事?”
林若拙低头道:“母后训斥了我。”
“嗤——”二皇妃发出一声冷笑,“有些人,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就是。”四皇妃接上,“有些人急功近利是家传的,可惜这回没把准,丢了个大脸。”
这两位的家世都是曾经的中书省一二把手,单凭林若拙的祖父,就能恨她一个透。
三皇妃清咳一声:“时候不早,既然母后无事我就先回了。七弟妹,一块儿走吧。”
林若拙闷闷道:“三嫂,你先走吧。我还得去给母妃请安。”
三皇妃点点头,自行离去。
林若拙无视二皇妃一群人的风言风语,若无其事前往长秀宫。
长秀宫中,段淑妃正在苦口婆心的教育赫连熙:“新婚,你给正妃脸面我没有二话,可也不必做的那般过吧。娉婷的院门都不进了,你就是白天去一会儿,喝个茶又碍着什么了。”
段娉婷羞涩的低着头:“母妃,您别这样说,表哥事忙。我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