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派人去打听。宫中车辆制式不同。折腾半天问了出来,得知在瑞安侯府外墙停了一会儿,又从西城门出城去了。
赫连熙暗叫不好。拎了一匹马就往城外去。跑至西郊大营,司徒十一正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人呢!”他气势败坏的问。
司徒十一同qíng的看他一眼:“走了。地方我可以告诉你。江南,衡阳书院。可你有时间去追吗?”
是个人都知道。现在京中最忙的人莫过于辅政三大臣。
赫连熙脸色铁青。
huáng恬走出来,好言相劝:“齐王爷。追人不难,难得是劝她回来。您好好想想,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我瞧她气的狠呢。连不想和你过的话都说了。”
“不想和我过!”赫连熙的音调瞬间拔高。
huáng恬特别qiáng调:“不是气着说的,也不是哭着说的。是很平和的说的。说这日子没意思。又说这辈子和离不了,只能和您是夫妻。但她没法和您过下去了。就只好离开。您过您想过的日子,她过她的。彼此都好。”
说完,还添问了一句:“怎么你们俩想过的日子不一样的么?”
赫连熙冷声道:“不过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
huáng恬捂着口笑:“齐王爷。你是大丈夫不知女儿家心事。有时候男人家看上去不起眼的小事,偏就是女儿家心里大的不能再大的大事呢。”
司徒十一适时接口:“跟女人计较什么,能让就让了。”
赫连熙冷哼,心道那是你没见过林若拙这样嚣张的女人。
huáng恬可惜道:“你们患难十年都过下来了。她又给你生了嫡长子。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好好说合。两国jiāo战还有和谈呢。有什么分歧是解决不了的呢。”
赫连熙看看眼前这对夫妻,冷笑道:“讲理也要看对人的,你以为是个女人都讲理么。”司徒十一是这辈子运气好,上辈子他尚了临川,还不是过的jī飞狗跳的。
司徒十一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王妃和阿恬从闺中便是好友。怎会是不讲理的人。”
赫连熙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忽想起司徒十一这辈子不光媳妇换人。儿子女儿也换了。上辈子的小妾姨娘统统没有。守着一个huáng恬,简直可称是奇葩。
他若有所思,看了huáng恬一眼。司徒十一便道:“阿恬,你去置办些酒菜,我与齐王殿下喝几盅。”
huáng恬笑着应下,退出。
不大会儿,酒菜上桌。两人屏退左右,关了房门小酌。三巡过后,赫连熙终于忍不住:“只守着一个女人,你不难受么?”
司徒十一大致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这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老实说,论天xing。他难受:“我和阿恬也闹过的。大儿出生后,日子过的久了,有些乏味。便想寻些新鲜。那时也不是刻意,总有女人自动往身边凑的,这个你懂。”
赫连熙找到了共同语言:“可不是。多大点事呢,闹这样。气xing也太大了。”
司徒十一又道:“可是阿恬不快呢。我第一次见她哭的那么伤心,就像整个人都绝望了一样。我那时也是又惊又气。觉得不过一件小事,她不喜,撵了那女人就是。何至于哭的就跟死了丈夫一样么。”
赫连熙嗤笑:“有你这么比拟的吗?咒自己呢。”
司徒十一摇头:“不是咒。是阿恬这么说的。她说,我寻了旁的女人。在她心里。就只当我死了。”
赫连熙筷子一抖。一块三鲜羊ròu没夹住。
不愧是闺中好友,这反应真是丁点儿不差。
司徒十一给他杯子斟满:“所以没办法,她不乐意。我也只好忍着了。”
赫连熙惊愕:“就为这个?就因为她不乐意?你也太纵容了。”
司徒十一笑笑:“真要拗也拗的过来。我若想找女人,阿恬哪里拦得住。只是若找了别的女人。她那当你死了的态度。日子过的就没什么意思。找那些女人当时是快活。可快活完后还得继续过日子。我跟她们又过不来。还是得寻阿恬。锥子不得两头快,总要有一头牺牲掉。也就只好这样了。”
赫连熙瞧不过:“你就不能拗过她来?那不是两样都齐全了。”
司徒十一似笑非笑看他:“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阿恬对我说,她有个好友对她说过一句话。没心才没妒。那些说不妒的,要么是心不在男人身上。要么就是自己熬着。熬到最后,两个结果,心死,或者人死。别无第三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