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拙觉得很有意思。就像现代人介绍相亲对象时,一般不说xing格爱好,为人如何。而是重点介绍身高、体重、收入、本人是gān什么工作的,父母是gān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房几厅等等。这里的女人互相介绍,有异曲同工之妙,第一问爹是谁,第二问娘是谁。至于本人……没爹没娘谁认你是哪根葱啊!
有意思吧?很有意思。她看的津津有味。huáng恬凑过来陪着看,啧啧道:“这位范姑娘,不太好嫁啊。”
“你怎么知道她不好嫁?”林若拙惊讶的反问,凡牵扯上后宅的事,她一律都迷糊。
huáng恬惊讶于她突然的不灵光:“这还用问?若是好嫁,怎么都十六了还跑出来四处给人相看?定是没定亲啊。”
“十六怎么了?”林若拙更迷糊,“多好的年纪啊。没定亲怎么了?还有,你怎么知道她没定亲。定了亲就不能出门了?”
huáng恬‘咦’了一声,像不认识她一样:“定亲了当然不能四处乱跑了,你不知道?”
我,我应该知道吗?林若拙呆滞的睁大眼睛,傻傻的看她:“出门做客叫四处乱跑?”到底是她理解错误,还是huáng恬形容错误?
huáng恬不淡定了,这位怎么突然就傻了,刚刚的机灵劲呢?恨铁不成钢的道:“定了亲就得在家中好好绣嫁妆。少出门,少惹是非。”
“什么?”林若拙被她越说脑子越糊,就抓住最后一句:“出门就等于惹是非?”这是什么逻辑?想想又道:“你们今天都出门到我家来了,我家没是非。”
huáng恬要晕了,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和这位就说不明白呢。难得遇上个说得来的朋友,舍不得丢开,耐心十足的给她解释:“女孩子定了亲,就已算是别人家的人了。可又还没嫁出去,仍旧住在家里。所以这时要特别小心。四处出门,万一惹出什么不清不楚的纠纷,就坏了名声。到时男方家知晓了,退了亲,一辈子就毁了。”
如此大的信息量将林若拙绕的云山雾罩,huáng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合起来的意思她半分都不懂。不,应该说半分都不能理解。
“只是定了亲,还没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她打算一点点来,先问出最前面的:“有这规定?”
“不是规定。”huáng恬脑门上都要冒汗了,这种众所周知的常识难道姑妈就没和她说过:“人家下了定,定者,定也。自是定下了。”
林若拙似乎是明白了:“下了定,就是别人家的。不下定,还是自己家的。”
“可,可以这么说。”huáng恬考虑了半晌。貌似有点道理。三书六礼,若只是过了纳采、问名,没过纳吉(放小定)。这时再有反悔的,似乎都不会闹出来。不算退亲,只能说两家没说合拢。
林若拙点点头:“原来反悔一定要在纳吉之前。我懂了。”
你懂什么?你个棒槌!huáng恬彻底泄气。
第 15 章 青衣
果然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这不,还不到半天的时间,huáng恬就发现,新jiāo的这位朋友某一方面脑子很灵光,某些方面则异常不灵光。
她是真心为林若拙担心。甭管这位新朋友有多少缺点,只凭心底豁达一项就值得她去倾心相jiāo,更别说这位还眼界开阔,于大事方面很是敏锐,难得能合上她的心意。
算了,世上像我这样十项全能的天才总是少的,huáng恬安慰自己,不能对朋友苛刻。既然承认了是自己的朋友,她自然而然就将其划入了保护范围,认真的指点她:“你别不当回事,我告诉你,婚姻是女孩子一生的大事,重中之重,里头的危险多着呢。称之为第二次投胎都不为过。你是大家闺秀,别学那蓬门小户的女孩儿,略看见个会读书的公子就痴了,胡思乱想起来,仿效那话本戏文私相授受。需知那些都是穷酸文人娶不到媳妇,自个儿编了来逗趣的,仿若这样,就真有个美貌贤惠的闺秀对他掏心掏肺,倾其所有,家也不顾了,羞耻心也没了。”
“这个我知道。”林若拙cha话,“若心存尊重,就该名正言顺的请了媒人上门提亲。yù走偏门的,都是心思不正经的人。”她好歹穿越前也是个成熟女xing,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古往今来其内涵实质都一样,怎么会不明白。她不灵光的是风俗习惯,而不是人qíng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