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女孩子到得稍晚,最小的林若芜上身着紫色窄袖,半透明的纱隐隐映出白色内袖手肘处的绣花。深粉浅粉间色齐胸襦裙,淡huáng色披帛。林若菡浅碧绣竹叶衣裙,嫩huáng色束腰。林若拙淡粉内衫,粉绿半臂和长裙,腰间系着长长的淡粉穗子。
林家女眷今日各有活动。冯氏要带两个女儿出去赴宴。主要目的是带林若萱出去露脸,宣传一下吾家有女初长成。huáng氏要带孩子回娘家,林若谨和林若拙沾了和huáng家兄妹要好的光,一齐同行。林若菡和林若芜则和三房姐妹一道,由童氏带着去兴国寺赏梨花,也就是chūn游。林老太太泛了chūn困,没什么jīng神,留守家中。
马车从偏门进府。林家兄妹还是第一来huáng家做客,心里都有些紧张。
下了车进垂花门,穿过回廊。huáng家的宅子和林家扩建后差不多大,然年月深久,雕栏画栋处依稀可见斑驳的痕迹。huáng家人口出乎意料的少。huáng二舅一家人据说都在祖籍,京中宅子就只有huáng大人夫妇,huáng舅舅夫妇并huáng耀、huáng恬、huáng珍。
huáng氏拖着四个孩子来,立时就把huáng夫人给乐坏了。热闹啊!她和huáng大太太两个,一人一手抱着林若信和林若慎,亲了又亲、爱不释手。
huáng恬早就笑眯了眼,迫不及待的拉着林若拙去一边说话:“我给你送的双陆棋可收到了?”
“收到了。”林若拙道,“可我不会下,白劳你费心了。”
huáng恬笑:“这又什么,我教你,走一会儿去我房里。”
林若拙摇头:“今儿可和上回不一样。七妹八妹没来,我们不好撇下珍表姐的。”
因林若菡和林若芜没来huáng家,她们俩总不好撇下huáng珍自己玩。
huáng恬声音古怪的道:“你放心。今日不同以往,她只和我们说半天话就要自己走的。”
林若拙一愣,这是为何?
没多久,答案就被huáng大太太揭开了。原来huáng珍的生母近新怀了身孕,huáng大太太借口家中事多,照顾不周。劳烦huáng珍替她多照看一下姨娘。huáng珍求之不得,应下了。
huáng氏淡淡而笑:“好孩子,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要忙这个。孝心可嘉。”
“可不是。”huáng大太太满脸慈爱,“我自从生了阿恬就患偏头疯,事qíng一多就抽疼。实在是顾不过来。好在她年纪虽小,人却懂事,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huáng恬悄声在她耳边细语:“我说她没功夫吧。她紧着她姨娘的肚皮很呢。咱们只管乐咱们的,只离那院子远远的,就是体贴她了。”
林若拙奇怪:“珍表姐不过比我大一岁,能照看她姨娘什么?”
huáng恬撇撇嘴,道:“我们家这位姨娘自从怀了身子就害病,一日比一日瘦,饭吃不下,觉睡不稳。大夫说是心脉郁结所致,得放宽心养,尤其是得心qíng开朗。不然迟早要滑台。家里谁都那功夫日日逗她开心去,只能亲生女儿上了。”
林若拙这才明白,原来huáng家姨娘得了产前忧郁症,huáng珍每天陪伴她舒缓心qíng。这个行为她倒是能理解,毕竟对庶女来说,能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出生,实在是太重要的。
huáng家人也能理解,虽然huáng舅舅不可能伏低做小去日日哄一个姨娘开心,huáng珍出马却是完全无碍,毕竟骨ròu亲qíng。
“所以,咱们今天可以好好玩玩。”huáng恬继续给咬耳朵,“你知道什么新鲜好玩的吗?”
三个女孩子陪大人说了一会儿话,果然huáng珍早早告退。huáng恬也带着林若拙去她的院子做耍。先教她下双陆,两人对局几次,又丢开来一个弹琴一个chuī箫合奏。
这些玩意儿终是常玩的,huáng恬很快就腻了,问她:“你在家常玩什么?”
林若拙想了想,写同人不能说,再扣除读书写字,剩下的时间都用在锻炼身体上了。便道:“我喜欢在院子里乱跑,只可惜家里姐妹多,管得严,不能爬树。我一直想试试这个。”
“唉?你会爬?”huáng恬来了兴致。
林若拙毫不含糊:“谁一开始就会啊。捡那分叉多的老树爬,下面可以垫石头,换了粗布衣裳,不弄脏新衣就行。”
huáng恬眼睛一亮,计划可行,顿时道:“那咱们去换,我知道家里有好几颗这样的老树。对了,不能穿裙子,得找男装,粗布男装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