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他现在主动提起要娶妻,对方除了xing格有点跋扈任xing之外,身世门第倒是没什么可挑的,只要娶进门来,他能压制得住就好。
秦夫人想了想便同意了,又请了官媒婆前往虞家提亲。
义成郡主真是有苦难言。
她也没指望闺女嫁到哪家高门,她家门户一点也不低,况虞世兰又是郡主之身,可是……对秦二郎她是真不满意。
萧锦本人做事极有计划xing与目的xing,可是生了个闺女却养的毫无追求,最终也只在qíngqíng爱爱上打转,真是略一多想也觉头疼。反正……那个秦二郎也是个好玩乐的,但愿他们婚后能玩到一处。
无论两家大人心中多么不愿意成为亲家,可是鉴于男女当事人年纪真不小了,此事便速战速决定了下来。
义成郡主又问了秦二郎几句楚君钺近期的行踪,发现这位虽然年纪小小,但如今担的事儿可不少,除了虎翼营,朝中之事,还担着东宫禁卫之事,已算得今上配给太子的东宫属官。
自太子离开东林书院,楚君钺也辞去了书院先生一职。
他原本去书院就不是为了专职当先生。
事到如今,义成郡主其实是极想去拜访一回太子殿下的。
不为别的,只为他在边陲与容绍萧怡在一处生活多年。
不过想到萧怡那丫头拐拐弯弯的心思,不但不听劝,连闺女也不肯给她抚养,萧锦又打消了这念头。
她安慰自己,让她担心的可不是萧怡,而是容大姐儿。
那可是她正经的外甥。
☆、116 再见
折腾了一天,到了晚上,义成郡主才在将军府逮住了楚君钺。
她是下午就去了楚府的,楚夫人陪着她在花厅里坐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两人上次还在秦钰的别院里为了容大姐儿掐过架,见了面都算不得愉快。但义成郡主有事相求,她又说不出软话来,于是只能冷着脸硬着头皮坐在楚家花厅。楚夫人只知她来寻楚君钺,两个人冷着脸gān坐着,倒好似义成郡主是前来收债的一般。
楚君钺来的时候,连楚夫人都觉得解脱了。
听得义成郡主问起来意,楚君钺面上痛楚之色一闪而逝,不得已将孙渔奏折所述之事道明,见义成郡主神色黯然,他又忙补救:“自得了消息之后,我已经派人去四合了,待得他来,无论消息如何,必定跟郡主支会一声。”
事已至此,义成郡主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
她心中追悔莫及。
当初就不应该将容大姐儿接回家来,导致后来她不得已远赴边陲,如今也不知道举家流落到了哪里去……
到家之时,虞小郎在奶母的看护之下摇摇摆摆向她扑了过来,“阿娘——”他的声音软软糯轜。
萧锦将他搂在怀里,鼻端是他身上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儿,烦躁的心qíng渐渐平静了下来。
无论如何,日子照样平缓的滑过。
虞小郎还未走稳当,太子妃嫔定了下来,明眼人一眼即看得出来,今上这是在位太子铺路,拉拢朝中重臣。
等到今上钦定礼部给太子择了大婚吉日,太子成亲之后,楚君钺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将四合看到的事qíng悄悄讲了。
原来的小村子如今荒无一人,房舍被毁,村人不知去向。
哪怕是义成郡主与楚君钺,在知道孙渔说述之后以后,心中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但愿四合村人只是暂避风头,待京中立太子之事晓谕全国,必定回到四合等候大赦的旨意。
可惜他们没有回来……
又过了半年,虞世兰都已经怀孕数月,今上大薨,新帝即位,次年改元,为建兴元年。
新帝登基,头一件事便是大赦天下,又派人去寻到当年四合旧人,可惜无果。
孙渔连同孙家被连根拨起,新帝拿孙家来开了刀,只一条便尽够了。
——意图谋害皇嗣,迫害忠臣良将。
又二年,北狄王庭派出的使臣带着商队前来,意yù与大梁jiāo好,互通贸易。
事实上,北狄边境自几十年前平定之后,这些年来一直很是平静,官方虽然不曾建立贸易来往,但边境之上的小商贩们却有生意来往,边境守卫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捞些外快,这么些年也便这么过来了。
没成想新帝继位第三年,便有了这等事。
北狄特使一路在大梁版图上走,沿途各官员的奏折似雪片一般往新帝案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