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郎有两位rǔ母,平日出现在楚君钺眼前的多是姓张的rǔ母,xing格比较开朗,多往正房行走。另外一位姓周的rǔ母xing子比较腼腆拘谨,多是在耳房里窝着。
原来这耳房是留给值夜丫环的,但自从有了楚小郎,便腾出来给rǔ母住,平日抱了哄楚小郎睡个午觉什么的,也能让容妍松快一会子。
这两名rǔ母皆是外面雇来的身体康健的良民,家里经济条件太差,需要补贴家用,皆扔下年幼的孩子出来做工。
人是楚氏张罗来的,家世来历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连这俩rǔ母家中男人是做什么的都打听清楚了。
张氏家男人是个小木匠,平日走街串巷揽个活计,公公原来也是个木匠,如今年纪老大,做不动活了便在家养着,婆婆在家煮饭顺便看孩子,楚氏看中张氏乃是因为她xing子开朗,身体康健,奶水充足,人也长的平头正脸,略知道些规矩。
周氏是个细致清秀的妇人,身子没有张氏高壮,不过说话温声慢语,家中丈夫是个货郎,四处挑着担子卖货来糊口,为人倒很是宽厚,家中一寡母,周氏的儿子便留给了婆婆来带。
有了孙子以后,楚氏觉得rǔ母的xing格很能影响孩子的xing格,除了开朗的张氏,温柔细致的周氏照顾起孩子来也让人放心。
她替楚小郎挑rǔ母,倒比当初给自己三个儿子挑rǔ母还要用心。
张氏大多数时候都跟着楚小郎转,但是只要在容妍跟前,有些琐事容妍顺手就做了,还有婆子丫环呢,能轮到张氏手上的活计就少的可怜,而且楚小郎自从在月子里吃过了容妍的奶,等到出了月子,两位rǔ母想尽了法子想要让他吃自己的奶……都没用。
按道理来说,这么大的小婴儿嗅觉还没有发育完全,除了能根据气味闻到自己的粮食储存仓库在哪里之外,这粮食是产自高原还是江南的……应该分辨不出来的。
可惜楚小郎就有这种本能。
出了月子,rǔ母将他带到耳房里去,试图奶着他午睡的时候,他便死活不肯张嘴。张氏xing子虽然开朗,其实也有点急,轻轻拍了下他的小屁股,“我家儿子还吃不上,你倔什么倔呢”
这话按理说楚小郎是听不懂的,不但听不懂,他这会应该闭着眼睛大吃特吃才对,可惜他哇的号哭出声。
周氏忙从张氏怀里接了过来,柔声埋怨一句:“你怎么能对小郎动手呢?”那力度虽然不疼,可是瞧着也实在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了。
张氏抹一把额头的汗,狠狠瞪楚小郎一眼:“在郡主怀里乖的跟猫似的,怎么到了我怀里就跟扎了刺似的。”
周氏已经轻轻哄着,楚小郎的哭声渐次弱了下去,院子里周嬷嬷已经问起:“小郎怎的哭了”这孩子倒不大哭。
张氏起身出来,笑着向周嬷嬷道:“小郎忒也聪明了些,在郡主怀里就乖乖的,被我抱了回房,准备喂奶,他便哭了起来,哪有这么快就认人的孩子?”
正常的孩子认人也到了两三个月了,那会才知道粘着自己的亲娘。
周氏在房里解襟准备喂奶,听着张氏前后不一的话,也不言语。再喂楚小郎,他还哭!
最后她只能涨红着脸将楚小郎抱到了容妍面前,只觉拿着丰厚的月钱,每日灶上又好鱼好ròu的吃着,偏偏楚小郎不肯吃她的奶,周氏都快急哭了。
若真是因为孩子不吃她的奶而将她辞出去,家里真是要损失一大笔收入了。
如是者三,容妍便发现,楚小郎在她怀里特别的乖,小小的脑袋埋进她怀里,吃的高兴了还哼哼两声。正常qíng况下,旁人抱他也不哭,但是一到rǔ母喂奶的时候,便号哭不止。
该说是这孩子天生与她亲近呢,还是说rǔ母身上有什么不了的味道?
张氏与周氏进来之前,已经在将军府的别院里沐浴调养了两个月,直到容妍生下来之后,才接近府里的。况且有奶的妇人身上便自带一股奶味,为了怕熏着主子,早晚都有丫环提热水,让张氏与周氏沐浴。
周氏很是惶恐,私底下请教张氏:“小郎不吃咱们的奶,这可怎么好郡主会不会把咱们辞了?”
张氏泡在浴桶里,整个人舒服的都要喟叹出声了:“都说有钱人家的当家主母过的舒服,便是小妾通房也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没想到连rǔ母也过的这么舒服。”她是眼瞧着胖了起来,跟chuī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