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箭还没she,碰上楚君钺这个武夫,三下五除二上来就是一顿老拳,完全没给他施展的空间,真是哭都找不着地儿!
可恨行凶者楚君钺还一脸无辜的怪他没说清楚,神色里怎么看怎么透着股“挨打活该”的意思。
陈御史心中十分气愤,将头在金殿上磕的砰砰响,非要新帝萧泽给断这门官司。
楚三郎打完了人,数年积攒的对陈御史的一腔鸟气一扫而空,这时候特别诚恳的慰问他:“陈大人,你……还好吧?方才是我鲁莽了,出手重了,还望陈大人别在意。回头等下了朝,我家中有上好的伤药,定让家仆送一瓶。”又状似关切的向他解释:“大人不知道,我家夫人最近常往家里捡些被丈夫婆婆毒打走投无路的可怜妇人,家中仆人们最近听这些血泪故事都上了瘾,这几日她倒是在外面置了个宅子,将那些受伤的妇人都送了过去,请了大夫悉心调养的。问句不该问的话,令郎……别是在街上打老婆被我家夫人撞见了吧?啧啧啧,陈大人向有清名,没想到儿子却是个昏帐!”
陈御史被他这番话险些气疯,当堂便跳了起来,指着跪在那里的楚君钺大骂:“你才混帐!我儿怎么会打媳妇?你连慧福郡主的面儿都没瞧见,怎么就断定她做的恶事?”
楚三郎难得笑的和气,态度堪称温和:“我信我家夫人,比对自己还有信心!如果有错,那定然不是我家夫人的错,而是令郎的错!”
这句话听在容国公耳朵里,方才冷凝的神色倒舒缓了一些。
原本沈公知心中忐忑,不知真相,但也觉得自家女儿定然有原因,不然不会跟着慧福郡主跑了。况且郡主乃是女子,倒也不妨名节,心头一块大石渐落,见得陈御史不依不饶,又替女儿担心,听了楚君钺这几句话,倒盼着他所猜的皆是实qíng,到时候也好让女儿对婆家有个jiāo待。
好好一个大朝会,竟然以闹剧收场,萧泽当堂下了口谕:“速速宣慧福郡主携陈沈氏入宫自辩!”派的却是自己身边心腹太监。
那心腹太监知道今上与慧福郡主颇有几分兄妹qíng,便心领神会,即刻出宫去宣人。
萧泽这里却yù令其余官员散去,陈御史与楚三郎此刻却难得达成一致,都令朝堂之上的官员做个见证。一众天不亮便赶到宫里上朝的官员饿着肚子站在那里等待事qíng结果。
☆、161 毒瘤
宫里派出去的人很快,将军府又离皇宫的距离不算远,因此在一众朝臣没有饿晕之前,慧福郡主从宫外赶来,被先宣上殿,沈小娘子在外等候。
她甫一进殿便瞧见垂头立在殿中央的楚君钺,以及……他身边那个形容láng狈的中年男子,绯色官袍的前襟上还有暗色的印迹,鼻青脸肿,容妍忍不住要猜测:难道是血迹不成?
前去宣召的太监只将事件简单几句话概括了,又提示她楚三郎还在朝堂上行凶揍人了。至于揍成什么程度,那太监没说,容妍见到旁在他一侧的中年人,便自动脑补了一下楚三郎的行凶过程,若非当着满堂文武官员,她都要朝着楚三郎来句半真半假的夸奖:大哥你真牛,居然敢跑朝堂上来揍人了!是瞧着御座上的那位好说话吗?
御座上的那位今日比之平日与容妍在宫里聊天要严肃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家老公刚才揍了朝臣的缘故。等容妍行过叩拜大礼之后,他便问起陈御史家的儿媳妇。
“慧福,今日陈御史在朝堂之上状告你夫妇拐走了他家儿媳妇沈氏,你可认罪?”
容妍左右看看,发现一众大臣们的眼神里多含了热切的八卦之意,还有几个眼冒绿光(饿的),眼神非常诡异,除开最前面她家公公与她阿爹的神色还算正常,因此她冲口一句便是:“回圣上,臣妹既不是翩翩少年,亦不是人贩子,拐走陈御史家的儿媳妇做什么?”
陈御史:“……”
众臣:“……”
唯有楚君钺一脸笑意,目中大有赞扬之意:媳妇儿,gān的漂亮!
陈御史不甘心,不成想他今日拿此事大作文章,先挨了楚三郎一顿老拳,接着被慧福郡主一句话给全盘否定,当即气的脸都紫胀了——其实原本已经被楚三郎打的紫胀了,只不过现在的颜色又加深了几分。
“陛下,慧福郡主巧言令色,明明是她拐走了我家儿媳妇,我儿亲眼看见的,岂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