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虽简单,却是人家用心准备的,众人都默默的吃起来。唯有钟远行跑出去上酒楼要了两个好菜回来,颠儿颠儿的跑去送给县令,被县令剜了一眼,láng狈的又将菜送了回去。
一直到下午未时末,曲儿才唱完,县令很是高兴的叫众人各自散开,去逛逛或是回酒楼都成,看来他是对于众人捐助的款项很满意。
县令说完话,就也准备离开了。钟远行又凑上去想要讨好几句,脚下不小心被一拌,往前一扑,一下子扑倒在县令脚下,‘哗’的一声撕下了县令的一片衣摆。
县令自是大怒,只是当着众富甲也不好发作,只淡淡的道了声无事,便离开了,但那铁青的脸色任谁都能看出,这钟远行想要参加县级峰会,那是决不可能了。
待得县令离开了,钟远行才转过头狠狠的瞪着周珂荆,周珂荆却无事人一样,瞪着无辜的小ròu眼回望他,气得钟远行半死。大妞刚才看得清楚,刚刚是周珂荆悄悄拌了钟远行一下,才将他拌倒的。此时大妞心里正暗笑,周珂荆这年纪,竟也有玩童心气儿的时候。看来昨晚,他要么是被钟远行拌倒了,要么就是被他不小心撞倒了。
众富甲与亭长都面无表qíng实际心里偷笑的各自离开了,钟远行láng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土,恨恨的望着夹在人群中离开的周珂荆。
“我们也走吧。”孙水墨和杨花甫走过来,两人打算去水韵镇有名的茶楼去坐坐,听说那里的茶是早chūn发的第一拨嫩芽炒制,用的是早起的露水冲泡,喝一口,能回味半天。大妞见两人都想去,也点头要与他们一起。
茶阁在西面,出了慈安堂要往左拐。大妞一抬头,望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对面的衣铺。他怎么会在这里?大妞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自已定是看花了眼。
杨花甫与孙水墨已经走出去了十来步,大妞赶紧跟上去,待要拐弯时,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巧看到刚才那人从衣铺里出来,他穿着得体的淡色花袍,梳着整齐的头发,戴着不菲的玉冠,虽只是个侧影,但大妞还是一眼就肯定,这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这副装扮,难道他……想到这种可能,大妞心里一跳。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仅仅两个长得相似的人,还是他骗过了所有的人?大妞摇摇头,不可能是两个人,凭那眼神就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个人!!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淑慧,快些呀~~”前面传来杨花甫的轻唤,大妞这才回神。再抬头望去,衣铺前面已经没了那个人的人影。大妞转身跑着跟了上去,心里暗想,或者,这件事与米地主有关。等回去了,自已再去确定这件事也不迟。
去茶阁喝了会儿茶三人才回来,正遇到钟远行搬着东西要走,何亭长追了上去,也不知说些什么。三人皆摇摇头,各自去歇息了一下,便出来用晚餐了。这一晚,就比较热闹了,众人散去后,互相间有合作意向的各老板都集在一起聊天,或者两个人进房间独聊。杨花甫就与粮盐大户米高屯和养殖大户牛大马三人一直聊到了深夜。
待到太阳再升,就是峰会的第三天了。
行程安排这一天是游湖,其实只不过是给各富甲再制造接触的机会,互相间jiāo流一下经验心得罢了,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妞只在一旁细心的听了,把有用的暗暗的记在心里。
这一晚依然是住在韵清阁,到了第二日,众人就该各自散去了,中午若是还在韵清阁吃饭,那就要自个儿掏腰包了。众老板各自找来了马车,都聚在韵清阁门外。
“卫姑娘,等一等。”周珂荆喘着气从屋里赶出来,因为他是本镇人,所以根本不需马车。不过看他这人样子,离得再近,也还是叫辆马车的好。
“周老板。”大妞停下脚步,望着周珂荆:“有事哩?”
“嗨嗨”周珂荆的小ròu眼扫了一眼旁边的杨花甫和孙水墨,对大妞道:“卫姑娘,可否借个地方说话?”
大妞就知道他是来问艾灸棒的制作方法的,但是就是没有提前告诉他,要是没了点东西握在手里,以后与他,再如何联系?装作不知qíng的点点头:“行的。”说着,往旁边走了两步,悄声的:“啥事哩?”
“嗨嗨”周珂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腿啊,啥大夫也看过,就是没办法。你那个点着了能燃的治腿寒的棒子挺管用,不知里面用了什么药材?我闻着有点艾蒿的味儿,是不是还有其它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