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的。我瞧着你的模样就是没想出主意来,才拉你进来的。”方子铮得意一笑,见大妞有些着急的望着他,忙又道:“这还不简单那,就说再收人,也就只能从这么多人里再挑一个。什么身体条件,年纪的就按着孙光宗家的那个二郎来定,挑出几个与他差不多的,再叫这几个人当面练习一个,你就说挑一个有潜力,你又中意的。这样谁好谁坏还不都是你说了算,谁还能说个怎么滴?”
大妞仔细的想了想,弯起嘴角:“嘿,你个练起把式不要命的娃儿,点子倒也挺多!我看这主意行哩,一会儿就这么办吧。”
方子铮正了正神色:“比聪明,那孙大仓自是比不过我。若是比力气,或许现在我比不过他,顶多再过半年,那就不一定了。熟胜熟负,还未见分晓呢。”说着,斜了大妞一眼,端着冲好的茶水壶转身进了院子。
大妞立在原地顿了顿,刚刚这娃那是什么眼神?……哀怨?
即已想好了法子,大妞回到院儿里,就叫几个小的去忙活着烧火做饭了,众人忙活了一上午,早就饿得急了,大妞怕饿着他们,弄了点现成的饼子和昨儿的剩菜放在锅里,叫几个小的生火蒸一蒸,一会儿好先垫着饿。又特意叮嘱了田振林进堂屋去坐着歇会儿。这娃儿整年整年的关在家里,啥活儿也不做的,突然跟着众人跑了一上午,即使只是跑腿,也累得他够跄。他这身子太弱,得慢慢的锻练。
安排好了几个小的,大妞才进院儿去与众人说话了。随意的拉了一会儿话才引出了正题,大妞将方子铮刚才说的又对众人说了,这么多人里只能挑一个收下。众人虽失望,但也明白大妞说的在理儿,这么一个院子,能放下多少人哩?
最后从几家的娃娃里挑出了四个年纪相仿,身形也关不多的,决定到明儿下午的时候上大妞家来练练把式瞧瞧,到时再挑一个中意的。
那几家娃娃条件不合的,各自失望的回家了,大妞都是没要他们的东西,都叫带回去了。那四家挑上的,自是眉开眼笑,带着希望的回家了,大妞也没收他们的东西,都叫带回去了,将众人都送走了,才收拾了一下院子,将木桶里的麻婆儿倒进刷gān净,盛有gān净清水的破水缸里,这时几个小的已经蒸好了饭。
午饭是,玉米饼子,昨儿炸的麻婆儿,还有昨晚剩的一点炒菜。几个小的与大妞吃得香,田振林却有些吃不来这种饭。他在家里从来都是吃点软食,像粥,白面馒头之类的,哪吃过这种不好消化的粗面,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只悄悄放下了筷子,却也没有吱声儿。
大妞见了也没说啥,低下头继续如常的吃饭。他想要个qiáng壮的身体,就得先适应这些,不吃苦,哪来的享福?
吃完饭,大妞又带着几个小的继续下泥滩去了,傍晚收工时,又绕着去瞧了一趟麦地和菜地,都长势不错,最近才降过了雨,也不用急着引水。
回了家,几个小的散去后,大妞与有根凑合着吃了一点晚饭,就开始忙活着炸麻婆儿了。
水缸里的麻婆儿爬跑了一下午,早就洗得gāngān净净,大妞又用清水冲洗了两遍,便调好了面糊糊开始下油炸了。
炸好的麻婆儿晾在盖帘上,一共晾了整整两个盖帘,大妞事先惦估了一下,因加了面糊糊,加起来约摸得有个三四斤沉。开chūn又买泥滩又买农具种子的,已经折腾掉了不少钱,如今家里已没有几个存钱了,自是能赚几个是几个,希望这点麻婆儿明儿能卖掉赚到钱吧。
夜深姐弟两个才睡下,隔壁传来几声疯嫂嫂的喊声,过了一会儿又趋于平静,夜阑人静,小屯儿安静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大妞早早就起了,先是舀水浇了后院儿的几株果树和葡萄,又出门去割了点糙喂了兔子和羊,早饭也做好了的时候,有根才从炕上起了。
姐弟两个一块儿吃过了早饭,大妞把有根留在家中,叮嘱他一会儿孙田他们来了之后,几人就锁了院门去泥滩挖水池,自已约摸巳正时就能回来,到时直接去泥滩找他们。然后把晾好的麻婆儿装在瓷盆里,用gān净的白布裹着,放在竹蒌里背在北上,便朝镇上走去了。
到了镇上的时候,人还不多,今天不是逢集,所以摊位也空着很多。大妞在前往小食街必经之路上寻了处空摊位,将竹蒌倒立过来,把瓷盆放在竹蒌上面,便坐下来等有人来问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