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在这一起吃呀?”
“不能不能,你们刚来,哪有咱们来吃你们的,我回了啊,回了。”赵虎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院子,往南去了。
“大仓哥,咋样儿,见着了?地场大不,合适不?”大妞见赵虎走了,才赶紧问大仓那砖窑地皮的事儿。
“行,好着哩。又大又平整,顺着刚才那条路一直走,到头就是,离这宅院也不远。那地也肥着哩,说是周老板买下来想要盖房的,可一直没出息遇到合适的,如今就租与我了,价儿也不高,只是这肥地盖砖窑可真有些làng费。”大仓摇摇头,进了屋去收拾东西了。
“那你歇一会儿,我去做饭去。”大妞转身进了小灶间,把带来的gān粮热了热,又打了点井水用孙婶特意用布包好给几人带上的jī蛋做了个蛋花汤,又切了点自家腌的咸菜,便端上桌开吃了。
正吃着饭,隔壁北家来人了,当家的端了只竹盘,里面盛了三张厚面大饼,身后跟着家里一众人,在门口道:“哟,新邻居呀,咱们来晚啦。”
大妞与大仓忙迎出去,那当家的便自我介绍道:“我叫赵高达,以后咱们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好好处。我瞧着你们也不大,得该叫我一声高达叔。诺,这是婶子,大哥……”一一将家里人介绍了,又将竹盘子递给大仓:“家里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这是你婶子刚烙的白面饼。”
“高达叔客气了,倒是应该我们新搬来的请你们吃个饭才是。”大仓接过竹盘,一边客气的道。按照风俗,是该本地人送新搬来的住户一点吃的表示一下友好的,而不是像赵成说的还得请他们吃饭,大仓这么说,也是出于客气。
赵高达一家很是热qíng,见大仓几人在吃饭也不好多留,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去了。这家人热qíng又大方也好相处,不像赵成说的人品那么差,大仓与大妞心里各有计较,都心中有了数。
这一日三人颠簸了整整一日,到了又忙活着收拾东西,来回跑动的,累得也是不行,吃过饭,又帮着大仓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几人便早早睡下了。大仓自然是睡在外屋的小chuáng上,大妞与有根睡在里屋的火炕上,几人带的被褥,铺下就可以睡。
大妞躺在炕上,寻思着,这地儿倒是不错,村儿里又是片果园,若想发财,那倒是能容易些。这院子也不错,住着也还适应,就只是不知到了冬天,能不能冷啊,外屋靠着门,又没有火炕,大仓睡在个木板上,太冷了。
外面的大仓也躺在木板chuáng上思量,他心里清楚,大妞带着有根来这里并是因为有根身子不好。这个中的原由,怕是还另有起因,只是他最近忙于砖窑的事,没怎么上她家去,也不了解具体qíng况,只是大妞即然要跟着他走,就说明事qíng的严重xing,他能做的只能是答应事带着她过来。至于别的,日后再说吧,她在这边,自已起码能保证她们姐弟的安全,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她要说时,自然就说了。
虽然搬到了这个风景宜人空气里都飘着淡香的地方,但对于大妞和大仓来说,却无心去欣赏这些。大仓需要立马着手砖窑的盖建工作,而大妞的任务更重,初来乍到,她需要在短时间之内找到赚钱的法子,哪怕是小财路也好,起码得有能供得起她们姐弟的生活和房费,还有有根上学堂的钱。
这座宅子的月钱是三百文,虽是大仓租下来的,但大妞与有根却不能这样白住,即使与大仓的关系再近,在大妞眼里,那也是不行的。为着这事,她与大仓好好的掰扯了一顿,最后才商定了大妞负付一百文的月钱,大仓付剩下的两百文。大仓了解如今的大妞,他知道不答应她是不会罢休,也只好依了她。
到了第二日,大仓要去地皮那儿等着提前找好的瓦匠工队过来,同时将地皮收拾一下,预备与工头商量一下大体要盖的东西和要求,尽量当天就开始动工。这一天的事qíng最杂乱锁碎,大妞与有根自然是跟大仓一起去帮忙了。
地皮就在村子‘十’字形的尾尖上,在路北的位置。因这里是成片的果园,为了方便分清各家的果园,所以各家都在果园外围扎了木栅栏,这块地皮就被栅栏夹在中间,果真是很大一片。约摸一亩多将近两亩地的样子,长满了杂糙。可能是因长年无人锄糙的原故,地皮上基本都是好几年的老糙,才五月末的时候,有的糙竟长到了及膝的位置,上面覆着去年的一些枯藤蔓,清理起来怕是要费一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