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知道周博文是故意的,心中也不气恼,反正现在捞钱也没时间过来,等捞完了钱,又要做毛皮生意,早晚是要辞了这工作的。现在他把自已辞了,倒省得到时还要跟呈老解释一番。她抬头给了大宝和小无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道:“行,叫你抓个现行,我无话可说,算钱吧。”
帐房得了掌柜的眼神儿,低头开始拨算盘。
周博文挑挑眉,故意道:“听说你做活儿不错。不过怪只怪,你把我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不听我的话的人,向来没什么好结果的。”
大妞笑笑:“只要你不落进我手里,或许也会相安无事。”
周博文黑了黑脸,没再说什么。帐房很快算好了帐,数出了钱递给大妞。
“成。大宝,小无,你们的饭回头再请吧。我走啦。”大妞掂了掂手中钱,揣进怀里,转身走了。
“啪!!”见大妞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样子,更没有要上来求自已的意思,更是这么无所谓的转身走掉了,周博文气得狠狠的拍了桌子,又吃痛的收回手来放嘴边chuī了chuī,起身恶狠狠的瞪了瞪店里的人,迈步也走了。
待周博文走了,大妞才出来,进药铺把要的药材抓上,又安慰了小无和大宝两句,叮嘱他们若再有来要香包的,只消悄悄记下地址就行了,她事后去门上亲自问,也不必为难他们。
抱着药材从药铺出来,大妞望了一眼手中的地址,往上面写的那地方走去。两百香包也不是小数目,得上门去问问人家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什么时候jiāo货之类的,还得拿订金。
刚转过一个拐角,就望见个穿一身得体的衣服,看上去很正派的人,正鬼鬼祟祟的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那眼神儿,大妞一瞧就知道,是个专掏人腰包的小偷儿。
刚才叫周博文闹了一下,心中正不快着,见有小偷送上门来,大妞提了提手中药包,弯着唇角悄然跟了上去。
只见那小偷鬼鬼祟祟的,一路从街南走到街北,终于盯上个主儿。他也是会挑,那人从背影看,穿着一身深紫带着金丝绣的长袍,系着雪白的缎带硬边儿的腰带,一瞧就是个有钱的。二瞧,这人影还有些熟悉。三瞧……大妞皱皱眉,这小偷也真会挑,竟盯上了周博文。
本想一会儿这小偷动手时,自已上去抓他个现行,即能当好人,又能顺手bào打他一顿出出气,可是现在看来,动手的话,那岂不是帮了周博文?可是不动手吧,自已从街南到街北,算是白跟了一路。
前面的周博文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悠逛着东瞧西瞧,其实心里还为刚才的事憋着火。近日府上那怪味道死缠着他的嗅觉,折磨得他半死,又因着博筱的那句老挂嘴边的‘我知道真相了’,而吃了许多亏。就算如今他知道博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乱说,可她老在爹爹面前这样喊,爹爹真要以为有什么事了。
今日他就是特意找到药铺来撒火的,本想叫她跪在地上要死要活的求自已,好好的折磨她一顿再一脚把她踢出药铺去,最好是泪流满面,悔不当初,肝肠寸断,那才能足以宽慰自已。可是,可是……哪知人家竟无所谓的拍拍屁股走了,他一肚子火还没发出来,正闷得难受,忽觉腰间一震。
小偷!!周博文反应很迅速,正想伸手护住腰间的钱袋,胳膊上已遭了莫名的狠狠一劈,顿时整条胳膊都苏麻了起来,接着涌起火辣辣的痛。还未等看清了形势,痛呼也还含在嘴里,脑袋已被人狠狠往旁上一拨,带着不耐的声音传来:“起开!!”周博文被这一下拨得失去平衡,láng狈的一下子扑倒在路旁,双手牢牢的抱住了街边一行人的脚,吓得人家一脚踢开了他。
见那小偷行动了,大妞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侧手成掌,一掌劈在周博文胳膊上,这一下子与制伏偷贼并无关系,纯属个人泄愤行为。接着,大妞狠狠拨开周博文碍事的脑袋,抬膝顶在了偷贼小腹上,回身一个反扭,偷贼便乖乖不动了,周围人群里掀起一阵喝彩声。
“你,你……”周博文从地上láng狈的爬起来,灰头土脸的,见是大妞,顿时气得要吐血,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咋了?这位哥儿,偷贼过街,人人喊打,我只是看见了就帮把手,您不用如此激动。”大妞笑着道。
“捉偷贼归捉偷贼,你拨我脑袋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