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多亏了姑母一片好心呀。”大妞皮笑ròu不笑的瞧着卫chūn花,倒没说别的。
卫chūn花见大妞这样说,忙打蛇随棍上,脸上表qíng更加悲qíng大义了几分:“大妞啊,你能明白姑母的苦心,我也就知足了。其实说白了,我家又不缺钱,哪用得跑这么大老远来做这得罪人的事qíng?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个,为了能帮帮你们麻。”
“不过,卫大庄为什么也在这里?”大妞却忽的拉下了脸,直直的望向卫大庄:“当时咱们可是当着全屯儿人的面儿断了亲的,如今你却咋的跑到了我家的池塘里来?你来做什么?你不知我们断亲了吗?莫不是想趁着我不在家,来沾点好处的?”
一众乡亲们,见大妞回来了,都纷纷松了口气,听着她的话头儿,看来大伙儿的庄嫁是有了希望了。又见大妞说话咄咄的bī着卫大庄,刚才不知有多得意的卫大庄,此时脑门子上已经浮出了一层细汗,众人都心中暗笑的瞧着他。
“哪,哪里!!”卫大庄抬头环视了一圈众乡亲,眼神里带出几份慌张:“你,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来是帮chūn花来了,又不关你事。”
“帮姑母?可是姑母说了,她都是为了我们姐弟呀。”大妞拧了拧眉,眼神凌厉起来:“卫大庄,咱们即然断了亲系,那各自心里也就清楚,如今我们的关系,就算是普通的乡邻都算不上了,也可以算是对立的关系的,可是你却跑到我家池塘里来,我若是报官叫官府来捉贼,怕是也有凭有据,木捕快也说不出什么的。”
“这,这”卫大庄彻底慌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卫chūn花。卫chūn花忙握住大妞的手,亲热的道:“妞子,妞子呀,这是我叫他来的,我叫他来的,你可不能报官呀,要是报了官,你姑母也得跟着受牵扯呀。”
“受牵扯?受牵扯又怎样,谁让你叫他来的?”大妞却脸色不变,依然沉着脸,丝毫没有要对卫chūn花笑的意思:“你即是我姑母,我不在的三年,可有上门来看望独自在家的有根?有根讨饭上门时,你可有施舍给他一颗粮食?我与有根困难的那几日,你除了来了两趟想要捞捞油水,又可曾关心过我们?”
“你,你这妞子……说啥哩?”卫chūn花有些不适应的瞪大了眼,刚刚还被自已哄得在那傻乐的大妞,这时候怎么一下子变了脸了?
“我说啥哩?我说的你听不得懂么?有你这样的姑母,我与有根,与爹,何其不幸!!若不是你嫁在他村,又鲜少回孙家屯来,两家人基本见不上面,为了顾及你的颜面,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否则,当日与卫大庄断亲时,我就与你也一起断了亲的!!”大妞冷着脸往前走了一步:“当日我与卫大庄断亲时,可是说过了的,我与有根虽只有姐弟两人相依相靠,可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如今我只是搬出去住一阵子给有根养身体,家中就闹出这种事qíng来,请问姑母你,你何时能代表了我,能代表了有根,代表我们家了?你从我们家捞走的东西,何时还给了我们钱,何时给了我们银两,又哪有脸说是都为了我们姐弟好?你闹这事,怕只是想肥了你自已的腰包吧?”
“我……”卫chūn花倒从来没见过大妞如此凌厉的眼神,又被她咄咄bī人的话惊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愣着在那张着嘴念叨:“我,我……”
“我今儿回来,就是特地来说清楚这水池的事qíng和水塘的事qíng的。”大妞往前几步,走到孙光宗旁上,道:“屯长,如今这大旱天不浇水,庄稼可是要绝产的。人家上游的村子村落都多少有点水,到了咱们屯子早就gān了。水塘里这点水,怕是也不够用的,该咋分咋弄,你说了算,我只有一个条件。”
“行。”孙光宗脸上紧崩的线条松了松,咧嘴朝大妞笑了笑:“啥条件。”
“屯长你也知道,我们姐弟活到现在,实在是不易,没爹没娘,大伯不亲,姑母不爱的。”大妞说着,转眼瞧了瞧一脸不自在的卫大庄和卫chūn花:“全是靠着孙家常伸伸手帮着,才走过来了。这回浇水,先把他家的地浇了吧。”
“行。只要你愿意把水分出来,我就有法子能叫屯儿里每户都能保住些收成。大妞,你这点水可是保住了全屯儿人一年的血汗呀,全屯儿人都要感激你哩。”孙光宗有几分激动的挥挥手:“大庄,chūn花,你们赶紧走吧,别碍着我们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