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两府订了亲,侯爷夫人出了肃亲王府的大门,这婚事的事qíng,就在国都传开了。
一时之间,各人议论声音不断,大多都是说永乐侯府为了抱上肃亲王府这条大船,竟然出卖了好沈正希的婚事,捡了世孙爷不要的破鞋。
在各种议论声中,兮晴惶惶不可终日,就怕永乐侯府抵不住流言前来退亲,到时候她就真的只能一根麻绳了断了自个儿。
但好在永乐侯府并没有将市井的传言放在心上,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一门心思的准备着沈正希迎娶之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流传出来的,说是沈正希会娶兮晴,只是因为看她可怜,而且事qíng说得一板一眼,就像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似的。
话很快就传到了兮晴的耳里,当时,兮晴就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说:“看我可怜,所以娶我?”
胭脂红着眼眶,泣声说:“这沈公子也太不是一个东西了,亏得奴婢之前还觉得他好,原来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不喜欢小姐不娶就是了,又没有人qiáng迫他,如今竟然拿这种话来埋汰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
兮晴哑然苦笑一声,发白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就说戚氏怎么会突然这么好上门恭喜她觅得好郎君,原来是特意上门嘲笑她的。
这事,肃亲王府早先一步已经知道了,不过却都瞒着兮晴没有说,但是戚氏一向不安好心,当初因为兮晴,打伤了戚宗海,戚氏没有上门,后来兮晴婚事没有经过长孙府的同意,就这么与永乐侯府定下,戚氏也没有上门,而如今,戚氏为了沈正希的一句话,却亲自上了门。
兮晴苦涩的流下了眼泪,她这个人是有多么的讨人厌,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包袱,都没有人喜欢。
戚氏过来,也不过就是打破兮晴的幻想,让她得不到幸福,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戚氏也没有多留,欣赏了一会儿兮晴和胭脂的哭样,便得意洋洋的离开了肃亲王府。
兮晴枯坐了一会儿,才沙哑的出声道:“胭脂,你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胭脂红着眼眶,看着消瘦的兮晴,怜惜的说:“小姐,让奴婢在这里陪着你吧!奴婢保证,奴婢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兮晴无气无力的说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胭脂咬着唇,眼睛一热,眼泪又落了出来,她不敢放兮晴一个人,就怕她会做傻事。
这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胭脂能够感觉得到,当初兮晴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一个下午,偶后决定与肃亲王退亲,胭脂心里都没有这种慌乱的感觉。
可是如今,她总觉得兮晴有些不妥,像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胭脂关了门,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边吩咐院里的丫鬟去把世孙妃请来,一边寸步不离的守着房门,细心聆听屋里的一举一动。
胭脂的猜测并没有错,兮晴想死,第一次这么qiáng烈的感觉想死,所以她才会支开胭脂,让她出去。
屋里静静的,就兮晴一个人,她先是收拾好了自个儿的财物,又写了一封遗言,妥善的安顿好了身后世,这才拿了一根金钗,用力的滑破了自个儿的手腕。
伤口很痛,但比起心上的伤,伤口的痛,她还能忍。
只是看着手腕血流不止,及身上渐起的寒意,让兮晴有些心慌,有些怕,可是却咬着嘴唇一句都不敢哭出来。
因为她知道,胭脂还守在门口,若屋里有一点不对劲,胭脂肯定会冲进来的,她不能、不能再活着拖累人了。
兮晴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母亲慈爱的笑容,就像幼时一样,总是对她张开了双手。
浅浅得了下人的消息,就立即赶了过来,打开房门的瞬间,血腥味瞬间迎而扑来,浅浅瞳孔一张,便知道qíng况不好了。
忙冲进去一看,就见兮晴躺在chuáng上,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沉稳的样子就如同睡着了,可是手腕边大片的鲜血,显示事qíng并不是如此。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啊?”胭脂瞬间崩溃的哭叫起来,声声泣泪的说道:“你还有奴婢啊!有什么事qíng,奴婢都会陪着你的啊!”
浅浅看了眼兮晴手腕边的血液,又探了下她的脉博,迅速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并说:“人还没死,宫嬷嬷,你赶紧去一趟古府,把我妹妹和妹夫叫来,记住,就说我有事叫他们,请他们务必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