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静的到了六月初,世子妃突然jīng神抖擞的表示宴请了长孙夫人过府一聚。
浅浅算着日子,想着所谓在陕北的嬷嬷只怕就是这两日到,所以世子妃打算先礼后兵。
这日,长孙夫人过来的时候,浅浅在一边陪同,世子妃有心教浅浅主持中馈这些,自然不会落了人qíng往来及待人接物这些事qíng。
但凡有任何能学习的机会,世子妃都会把浅浅带上,有条件就好好学习,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给浅浅好好学习。
说来,世子妃为了让浅浅能够早日成为一位合格的世孙妃可说是费尽了心力。
“眼看着兮晴大婚的日子bī近了,本来想亲自上门和你谈谈她的婚事,不过这几日身子实在是不妥,就只能劳烦你跑一趟了。”
世子妃一脸笑语晏晏的样子,拉着长孙世子的人,不知qíng的还当是两人的感qíng多么好似的。
长孙夫人笑容可掬的说:“世子妃说的哪里话,你心里惦记我们大姑娘,那是她的福分,只是世子妃还是要顾好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世子妃长叹一声说:“哎,这已经是老毛病了,只能用药吊着,不过好在如今有浅浅帮我,日子也能松慡一些。”
长孙夫人看向陪坐在一边,端着疏离笑容的浅浅,恭维的说道:“世子妃好福气,媳妇才貌双全。”
世子妃满目宠溺的望了眼浅浅道:“可不是么,不是我自夸,我这媳妇啊!好得没有话说,不单模样好,本事也大,这王府上下已经全权jiāo给她打理了,但这么多天下来,上下有序,家里的事qíng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长孙夫人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嘴里却是甜着说道:“世孙妃真是好本事。”
浅浅极为客套内敛的说了一句谦虚话。
“全赖母妃教得好!”
世子妃愣了下,呆望了浅浅一眼,紧接着是一阵狂喜,兴奋得不知道怎么才好。
长孙夫人见世子妃这样,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倒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世子妃这样失态有失礼数。
浅浅选在这时候改口,也不过是觉得这近两个月的相处下来,世子妃对她一片真心,并不单是为了让清澜接受而亲近她。
或许最开始,世子妃是抱着这种心态,但是浅浅感觉得出来,相处越长,世子妃的心越真。
即是如此,一声称谓,早晚都要改的,她又何不早早改过来,称了世子妃的心,也免得时间拖久了世子妃心生不快,倒是不美好了。
最主要的是当着长孙夫人的面前,浅浅也不想坏了规矩,等会儿还要提嫁妆之事,两府肯定要生fèng隙,就没必要在这种人面前,露出什么弱点让人攻击。
“要说还是世孙妃聪慧,凡事一点就透!”长孙夫人笑吟吟的接话,目光却是好奇的瞥了几眼激动的世子妃。
世子妃察觉到长孙夫人的目光,qiáng作镇定的敛去激动的心qíng,又是一阵闲谈,只到气氛差不多了,世子妃这才将话题绕回到兮晴出嫁的问题上。
“说来,兮晴也是一个好命的,有我这义母,还你这继母,前面还一个生母,光是这嫁妆,可就能拿三份,几个姑娘有她这样的好福气。”
世子妃说得委婉,不过也就是探了长孙夫人的口气,她当然不可能直白的向长孙府讨要嫁妆。
长孙夫人愣了下,一阵gān笑的说:“可不是么!”
她虽然早知道世子妃叫她过来,定然是为了兮晴的婚事,而婚事在即,也只有嫁妆的事qíng能这么慎重的叫她过来了。
而她原先也打定了主意,备给兮晴的嫁妆也不会差,满满当当的一百二十八台,毕竟是长孙府的大姑娘,又是嫁入永乐侯府,她自然不会再在这当中拎不清,驳了大姑娘的面子。只是这一百二十八台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那就只有他们自个儿清楚了。
长孙夫人突然脑子变得这么灵光,自然不是她的功劳,而是戚老夫人。
反正兮晴的婚事已定,不可再改,而长孙夫人作为继母,自然要做得漂漂亮亮,再者,戚老夫人一向也就不赞同长孙夫人如此待兮晴。
兮晴到底是嫡长女,她嫁得好了,下面的妹妹才能有好姻缘,不过长孙夫人也是一个拎不清的,怎么说都不听,还嚷着兮晴名声已坏,嫁不到好人家,好在最后定的人家是永乐侯府。
“我记得当初兮晴她娘的嫁妆里有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那颜色漂亮得简直让人花眼,这次出嫁,兮晴只怕又得沿着她娘的旧路,风光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