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世孙妃揪了阿富出去,解了他的管事之职,彩桂才恍然大悟,只怕这几年来,都是世子妃惦记着她,才给了她们家一口饭吃。
也幸得她有良心,这些年不管阿富怎么说,她始终没有为了让阿富调去更有油水的地方而求过世子妃。就算阿富威胁,甚至怪她无所出,纳了一房小妾,她都没有为此求过世子妃。
她只是想着,世子妃待她好,伤过她一次,不能再来一次。
如今想来,幸好这想法是对的,她今日来,是向世子妃告别的,阿富被世孙妃赶离出府了,喝令今日傍晚之前离开。
而阿富是让她来求qíng的,但这话,她却是只字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因为阿富辜负了世子妃的信任,贪墨了不少银子,还以次充好。
彩桂到底是世子妃这里出去的,说来也是打了她的脸,不想浅浅误会,世子妃解释了两句,浅浅倒是重新审视起了彩桂。
浅浅想了下,问说:“如今还有一条路可行,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走?”
彩桂挂着红肿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浅浅,低声道:“世孙府请说。”
“就是由我们做主,取消这门亲事,不过这府里你是不能待了,去庄子上待几年吧!也好好想想。”
浅浅并不清楚当初出嫁的事qíng,会这样说,是以为这门亲事是世子妃赐的,毕竟这时候的奴婢都是如此。
不过她倒是清楚彩桂的生活,也是托人打听过了的,清楚她的夫婿待她不好,也正是看在是世子妃屋里出去的人,才只是把人赶出去,并没有多追究。
彩蝶在一边小声劝道:“世孙妃的恩典,你还不多谢世孙妃。”
彩桂在时,彩蝶还只是一个小丫鬟,也是等彩桂几人出嫁了,她才有如今的地位,但到底是念在以前照顾之qíng,这会儿才会出声提点。
彩桂脸色几变,忽然咬咬牙说:“多谢世孙妃恩典。”
世子妃微皱了眉,没多说话,只道:“彩蝶,带她下去安顿,待阿富走了,再派人送彩桂去庄上。”
“是!”
彩蝶应声,彩桂跪地嗑谢恩qíng,待两人出去了,世子妃才对浅浅说话。
“你就是太善良了。”
浅浅微不可见的耸耸肩说:“主要是看她是你屋里出去的,太过狠了也不好,再者,大家都是女人,她也有她的难处,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事她没掺和在里面,也不是无可救药的。”
世子妃脸色微暗的想到了以前,说道:“其实当初在我屋里的几个丫鬟,彩桂属于拔尖的,话不多,gān活也细致,只是没想到被别人几句话哄了去,我那会儿又身体不好,见她不经我允许与人私下定qíng,也是伤心之下不再搭理,直接同意了她的请求。哎!”
浅浅耳闻,微微侧目,没多惊讶,软言安慰说:“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总要走一次,才知道对错的,你当初若是直接拦着,她肯定还会恨你,到时候还不知道留一个什么样的祸害在身边。”
世子妃叹息说:“我就是这样想的,才会任由了她。”
其实当主子的差不多都是这样,只要心眼不算坏,不是特别自私的,这些陪嫁丫鬟,主子都会细心挑一个好的嫁出去,也算是全了这多年的主仆qíng谊。
但是同样的,若是这些丫鬟自个儿有其他的心思,主子也多不会理会,并不会太过拦着,也是直接将人嫁了过去。
毕竟在主子眼里,这些只是下人,她们若是一门心思的侍候,不想其他,主子自然会为她们打算,但若是她们的心眼多,会自个儿打算了,主子哪里还愿意多理会。
“别多想了,反正待会儿他们出了府,这事也就过了!”浅浅低声劝慰。
毕竟不过几个下人而已,还是那存了歹心的,真的没有必要多为他们cao心什么,只是赶出府,而不是发卖了,就已经是看在以前恩qíng的份上。
不过,早知道如此,浅浅就该卖了阿富一家的,只是现在再这样做,又留下了彩桂,不知qíng的人还以为是彩桂为了自保才变成这样,因此,也是不能再动手了的。
浅浅看世子妃不甚高兴的样子,便把朵朵留下了,又派了去通知了年老,让他待会儿直接去韶音楼接朵朵。
走到半路上,浅浅却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夸张的拍拍额说:“奶嬷!”
思行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主子在说什么奶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