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手真巧,这花儿绣得像活的一般!”若云接过来夸赞道。
“这个就劳烦姐姐带给大伯母去吧!”苏礼笑着说,“七妹妹xing子急,硬是等不及我这个绣好,就抢了个石榴花样的走了,结果刚才半夏提醒我,我这才想起来,我院子里刚丢了个香囊,跟这个的图案一模一样,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我这心里就总有点儿别扭,觉得原本一对儿的东西,少了一个就不吉利了。但是七妹妹也是一片热心,我就没好意思跟她说,就叫姐姐过来,这个香囊算做我的礼给大伯母。”
若云走后,苏礼扭头瞧见桌上的点心,便吩咐半夏道:“拿去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的分着吃了吧!”
而若云回去以后,将苏礼的话半字不差地转述给大太太,她接过香囊里外仔细看了半天,里面也没字条,图案也没什么特别,实在没瞧出什么端倪,便问:“就只说了香囊?”
“是啊!四姑娘只跟奴婢说了送香囊的事儿,没说旁的什么!”若云躬身应道。
“如果没什么事qíng,她是不会特意叫你过去一趟的,等等……你刚才说,老四说自己到里丢了个香囊,然后老七去找她拿香囊送我,就特意拿了跟丢的那个一模一样的?”
“是,四姑娘是这么说的!”若云肯定的点点头。
“看来有问题的不是这个香囊,怕是明个儿要送来的那个香囊。”大太太将手里的香囊死死攥在手心儿里,“原本我打算将这身孕一直瞒着的,谁成想府里竟然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传言,害我不得不提前说了出来,如今看来我当初的担心并不是胡思乱想,这才多久,就开始有人蠢蠢yù动了,竟然还想着要一石二鸟,那我便要看看,她们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用过早饭,大太太正在廊下走动,就见老五,老六和老七三个人前后脚地进院,她忙让丫头将她们姐妹三个招呼进屋,众人见礼后坐定,老七才道明来意:“大伯母,我们姐妹几个来恭喜您有喜,可惜三姐姐还在行宫无法赶回来,四姐姐又有伤在身,便只有我们三个人代表了。”
可梅将端着的托盘放在桌上,苏祺掀开上面的红绸布,一样样拿出来给大太太看丝帕的一角绣的是个果盘,里面装着红枣,栗子,花生等物件。
“这是三姐姐送的丝帕,祝大伯母早生贵子!”来送针线活计的规矩,就是要有人一个个的讲解,说几句吉利话,老七虽说年纪最小,但好歹会讲话而且还是嫡出的,所以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她的头上。
第二件便是香囊,上面绣着石榴花和一个歪口裂开嘴儿的石榴,苏祺又道:“这是四姐姐送的香囊,榴生百子!”
随后是老五送的抹额,上面绣着一个男娃儿坐在一头麒麟身上,“麒麟送子,天降麟儿!”
香罗带上绣的是一支桂花,四周围绕着几只蝙蝠,“祝大伯母福增贵子!”
最后拿出个玉佩绦子,打的是莲花和莲蓬的图案,苏祺笑着说:“最后这个是侄女做的,手艺不好但心意好,祝大伯母莲生贵子!”
苏林氏挂着笑容看着一件件物件,说了些客套话,吩咐若云拿银锞子出来给赏,又闲聊了半晌,待人都离开后,才让若云细细检查那个香囊。
若云里外翻查了个遍,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妥,但是捏捏荷包,觉得布料的夹层内似乎有些细微的粉末状东西,凑近鼻子底下闻闻,却被香料的味道遮掩住,也闻不出端倪。
大太太略有些不耐烦地说:“去请大夫看看,你能闻出什么来。”
若云忙应诺着下去,大太太自从有了身孕以来,脾气变得比平日急躁多了,做事稍微慢上半分,就要挨骂。
大夫查验过香囊后道:“这香料中混有麝香,若是大太太不慎用了,很容易会引起滑胎小产。”
虽说早就知道会有问题,但若云还是被吓了一跳,忙用自己的丝帕包住香囊,不敢再揣回怀里,就悬拎着。从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大夫面前道:“先生最近为了太太有孕的事qíng辛苦了,这是我家太太的一点儿感谢。”
“鄙人拿府里的月钱,照顾太太是份内的事儿,可担不起感谢二字,又怎么能另外拿赏钱。”大夫忙推脱道。
“太太给的您就拿着,这怀胎十月时候还长呢,少不得还要麻烦您!”若云将银子朝大夫那边推了推,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