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上身边儿得人在查如意绣庄?”老太太再次问道。
苏礼心里一阵恼怒,老太太关心的永远是家族的利益,至于家里的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怕是都要被她弃之如敝,。如今也是,她关注的只是如意绣庄会不会真的有事,会不会事发,而并不关心自己孙女差点儿被人毁了清白。不过她心里的恼火几乎转瞬即逝,自己从小就不在她身边,没什么感qíng也是正常,也许只有她这样把家族利益摆在首位的xing格,才让苏家的地位一直稳步提升。
“是,那位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当着孙女的面审问了那贼人,还说是尾随他一路过来的,孙女记得那绣庄是四姨奶奶那边产业。虽说孙女不信四姨奶奶会做这样的事qíng,但是难保下面的人不会偷着做违法的勾当。不论怎样,孙女觉得还是应该跟祖母说一声,咱们既然知道了就得自己主动查证,不然若是被旁人查出来,那咱家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就不仅是处置的问题,说不定家里爷们的前途、三姐姐在宫里的地位,咱家的圣宠眷顾,全都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嗯,你说有理,祖母就知道你一直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老太太嘴里随意安慰这苏礼,眼神却盯着别处,心里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过一会儿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朝外面吩咐道:“碧菡,打发人去请老太爷和四姨奶奶过来,说我有要事跟他们商议。”
差不多等到午饭时分,老太爷才带着四姨奶奶进门,不甚耐烦地说:“这回又是什么事qíng?祺儿已经被关进祠堂,还会有什么事qíng要跟我商议?”他这些天被家里烦的要死,老四媳妇因为女儿被关所以一病不起,老四出来进去也都苦着脸,四姨奶奶也是每天唠叨个不停,弄得他烦不胜烦。
“上回不过是小事,这回找老爷前来商议此事,怕是要关系到咱们苏家的命运大事!”老太太在主位正襟危坐,十分严肃地说。
老太爷在她的影响下,也认真起来,他知道老太太虽说跟自己很不对盘,但是对于家族的利益却远比自己还要在意,而且从不危言耸听,既然她能说出是与家族命运相关的事qíng,那他也马上变得关注起来:“到底什么事?”
“礼儿,你来把事qíng再说一遍给你祖父听。”老太太的眼睛一直盯着四姨奶奶,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四姨奶奶怕是早已经死上几百上千遍。老太爷一共三个姨娘,二姨娘和三姨娘都被自己扳道,唯有四姨奶奶一直跟自己唱对台戏,最后更是撺着老太爷到外面另外建府,当初简直成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她是自己这一世最大的污点,如果不能最终除掉她,那自己这后半辈子就都是别人嘲笑的对象。
四姨奶奶开始不知是怎么回事,对老太太那恨不得杀人的眼光熟视无睹,她跟老太太斗了十几年,最后取得了压倒的胜利,她不管别人笑话什么,反正笑话的也是苏家,是苏家的老太太,自己却是赢了老太太的人不说,还争了这口气。所以对于老太太恶狠狠的目光,她早就见识过许多次,这点儿程度想要对她有所触动,怕是不能够的。她心里正得意着,忽然听到苏礼说到如意绣庄,登时觉得心里一紧,暗道怕是要坏事,在听到后面说皇上身边的人儿已经开始查,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手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连花纹饹进ròu皮里都没有只觉。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阵发麻,满心都是慌乱和不知所措,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全部都是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一堆一堆的问号塞得满满。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老太爷在问她什么话,但是她根本听不清楚,觉得自己已经魂游体外。一记耳光将她从浑浑僵僵中打回现实,她被打的摔在地上浑身痛楚,这才听到老太爷在冲自己咆哮:“你这个贱妇,你没有脑子吗?这种事qíng你也敢做,你自己想死没关系,你还想拖着苏家给你陪葬吗?”
“老爷息怒,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对策为好。”老太太十分聪明的没有在此时说什么落井下石的话,但是却又恰到好处的勾起老太爷更大的火气。
“对策,有什么对策可想。”他越说压制不住怒火,“如果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你说还有什么对策可想?”
苏礼抓住时机开口道:“祖父,那位大人如今被皇上派遣去保护三姐姐,也因此与孙女有过两面之缘,昨晚听他话里的意思是说,此事是他自己发现的,还在暗中追查阶段,打算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才会上报皇上,所以如今赶紧先将绣庄处理掉,如果没了证据,那位大人说不定会瞧在三姐姐正受圣宠的份上,不会再追究咱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