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_作者:无名指的束缚(410)

  锦之有些不太放心,但chuáng帐掖得严实,又不敢去探看,怕真是歇下又被自己吵醒,后来趴在chuáng帐上听着里头呼吸似乎很是匀称,便跟芷莲一道在屋里守着。谁知一直到了下午都还没有起身,锦之越来越觉得心里不安,也顾不得许多,忙拉开chuáng帐查看,却见苏礼蜷缩在chuáng的角落,满脸通红,额头满是汗珠,面颊上还挂着泪痕,上去探手一摸,身上烫得吓人。

  “奶奶,奶奶您醒醒……”锦之唤了多声,见苏礼已经没有半点儿反应,骇得半死,赶紧打发庆儿去请大夫,自己跟芷莲一道将苏礼汗湿的中衣、亵衣除去,拿温水擦净身子,又换上gān净的衣裤。

  大夫来诊脉之后,说了一大堆的之乎者也,锦之也听不懂都是什么意思,只好又厚着脸皮细问。

  “贵府夫人怕是这几日本就心火过剩,又没有细心修养,不知是为何又惹了些气,如今气血郁积于内无法散开,表现于外就是高烧不醒。”大夫起身朝外间走去,“我开个方子,先吃两日看热度可有消退,若仍是居高不退,怕就是要有凶险了,若热度消退得快,那便再换了方子调养。

  只是这药只能医病,不能医心,若是要去除病根,还要解开心结才是正经。”

  半夏听得苏礼高烧不退,也非要过来chuáng边守着,锦之拗不过她,又见她不过只是些皮外伤,便也就依了她守着,自己去厨下看着熬药。

  药还没熬好,沈母打发了丫头过来问,何时去接沈青蔷,锦之怕半夏又跟人冲突,自己忙迎出来说了qíng况,又领了那丫头进屋去瞧了qíng况,见果然是病得不省人事,便忙告辞回去回禀。

  只是这一回去便没了消息,连个再来问qíng况或是送东西的都没有,半夏少不得又是气闷,却也不敢再多说,只守着苏礼抹眼泪。

  沈青昊晚上回府,刚一进内宅就觉得气氛不对,丫头们都只是匆匆地行礼便离开,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直走到屋门口都没见有丫头进去通报,更没见苏礼迎出来,掀开门帘厅内空无一人,只有盏油灯摆在桌上,心里越发觉得惊惧。

  快步走进里屋,却是连盏灯都没点,他半晌才适应了屋里的昏暗,瞧见有个人影坐在chuáng前踏脚处动也不动,他试探地唤道:“半夏?还是锦之?”

  那人依旧没动,身后却传来锦之的声音:“爷,您总算回来了。”

  “家里这是怎么了,礼儿呢?”沈青昊见终于有个人说话,便忙回身着急地问。

  锦之端着托盘放着药碗进去,见一片昏暗便叹气道:“奶奶下午就开始发热,人也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喂的药吐了一大半,这会儿边又熬了一碗,看能喂进去多少。”说着就抬手抹抹眼角的泪水,“爷先坐着,奴婢去点灯。”

  沈青昊哪里坐得住,过去要看苏礼到底如何,却差点儿被踏脚上坐着的人绊个跟头,正要发火却听到那人开口说话,虽然有些含混不清,可还是能听出是半夏的声音,冷冷地丝毫没有平日的欢快:“爷且先去见太太吧,太太打发人来问了几回了,或是知道您已经回来却还不过去,怕是又要拿我们奶奶发作了。”

  “半夏,你又混说。”锦之正举着灯进去,见状忙斥半夏,又扭头去温言道,“爷先去见太太吧,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来催了三回呢,奴婢先喂奶奶用药,您等会儿回来再瞧也是一样的。”

  二人虽然一个冷淡一个温柔,但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让他赶紧去太太那边。沈青昊见状便明白,定然是娘给苏礼受气了,以为是苏礼不愿见他,便道:“你们好生照应着,我先去太太那边一趟。”说罢就匆匆去了。

  本以为娘是有什么大事,谁知却是打听郑大人送来的两个丫头:“我听说尚书大人送个你两个丫头?”

  “娘怎么好端端地想起问这个?”沈青昊心里惦记着苏礼,便漫不经心地应着,“一个打发嫁人了,另一个在内宅伺候。”

  “我知道,我今儿刚说了你媳妇,尚书大人送来的,即使不给抬个姨娘,也不能太怠慢了去,怎么能刚送来没两日便给配了个小厮。配出去的也就算了,剩下的这个,照我的意思你便收了在房里,甭管喜欢不喜欢的,也算是给尚书大人的面子。”

  沈青昊这才知道原来竟是为了这事,登时皱眉道:“娘,我跟礼儿大婚还不到半年,哪里有往屋里收丫头的道路,再说郑大人送的本就是丫头,又不是什么好的,那天那个把我气得够呛,或是依了我早就打出去,礼儿劝着方才给体面地许了人家,您好端端的又去训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