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您……”苏礼从锦之怀里抬起头,满脸羞愤jiāo加的模样,死咬着下唇道,“您若是这么说,那……那礼儿也只好在您面前以死明志了”
说罢猛地甩开锦之的手,朝一旁冲过去,她早就看好了半夏的方位,就直接朝那边过去。不料中途被冉莹一把抱住道:“大*奶,万万使不得,这唱得是哪一出啊?”
半夏因为经常被苏礼打发去老太爷房里跑腿,跟冉莹比较熟悉,知道她xing子急好出头,见状就扑通跪下,哭着膝行到她身前,扯着衣服下摆哭道:“冉莹姐姐,您给评评理吧我们奶奶惦记着三爷科考,特意打发我来给三爷送文房四宝,谁知来了就瞧见三老爷在对三爷动家法,我上去劝拦也劝不住,只好打发小丫头回去请奶奶来劝,谁知奶奶来了以后,刚劝得三老爷不再继续动家法,三太太就开始对我们奶奶破口大骂。姐姐,您是知道我们奶奶xing子的,素来都是最好的,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去挑事儿的。可三太太,开始咒我们爷会战死沙场,后来又咒奶奶和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伤了流了的话,刚才,更是说……”
半夏口齿伶俐而且语速极快,三太太根本来不及cha话就被她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到最后几句,她知道冉莹都听在耳中的,所以直接哽咽着没有说出来。
冉莹结合自己刚才瞧见的,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扶着苏礼安慰道:“大*奶,您别哭,要小心身子您如今是有孕在身的人,刚才老太爷本就是打发奴婢去瞧您的,听书雪说是刚出门来了这儿,才一路寻过来的,谁知就晚了这么几步,竟然闹出这么多事儿咱们别在这儿呆着了,老太爷说请您过去呢,顺便请个大夫来瞧瞧,可千万别气得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不是谁能担待得起的。”她边说话便用眼睛去瞥三太太,然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三太太还是赶紧给三爷请大夫疗伤吧,等会儿少不得还要劳烦三太太,去跟老太爷说说清楚,这家法是为何而动的。”
她果真是个说一不二的xing子,几句话说罢就搀着苏礼朝外走,边走还边小声劝道:“大*奶别跟三太太怄气,说句不好听的,实在不值得,别看她平时装得很是乖巧懂事,其实闹起来,就是个泼妇,半点儿都不懂事,好赖不分也就算了,还不分场合,老太爷当初被她气得,说自己怎么瞎了眼,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这些话奴婢这样的身份,本不该乱说,可如今您是咱们宅子里最最要紧的,而且奴婢也知道您口风紧,才说与您听的,您就当刚才被狗吠了几声,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其实我也知道,婶娘心里不痛快拿我发作罢了,可说我什么倒也算了,可她先是拿青昊说事儿,后来又说孩子,最后……最后还明里暗里地说媳妇不规矩。姨奶奶,您说这……”苏礼到了老太爷的房里,见姨奶奶也在,被问及刚才的事qíng,便也没再遮掩。
沈青昊闻言气得攥拳猛地砸桌子道:“婶娘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苛待了三弟还是如何得罪了她?”
老太爷靠在榻上,听了这话还不似沈青昊那么激动,但也是气得不行,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老三媳妇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只不过她平时不常发作。”说罢又安慰苏礼道,“好孩子,别哭了,我给你做主,定要好好罚她,让她也长长记xing”
“老太爷这话太见外了,不过是被婶娘说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苏礼在桌下悄悄拉住沈青昊的手,垂着眼帘心道,如果真的是能长记xing,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这般泼妇模样,她轻声说,“本来根本也没想闹到您这儿的,不过是些个寻常的小事,更谈不上什么惩罚,倒是不知道三弟的伤势如何,让人很是挂心。”
“老三今个儿为什么打青原?”老太爷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孙子挨打,便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冉莹。
冉莹摇摇头道:“回老太爷,奴婢也不知道三老爷为何动了家法,打发人去问,回来也都说不清楚,三太太只说是因为三爷做错了事,详细的就不肯再说,多问两句就闹得不依不饶,奴婢也就没办法了。”
“什么办法不办法的,直接叫人过来,我自己问,看她说不说。”老太爷气得抬手捶着榻沿。
苏礼见状暗道,这祖孙俩的习惯倒也相似,一个是砸桌子,一个是砸chuáng沿。只不过她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就在桌下拼命地捏沈青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