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苏家三姑娘,在宫里要大出息了呢所以奶奶觉着此处香火实在灵验,所以才打发奴婢回城去接表姑娘来。”
“若真是那么灵验,可实在是太好了。”严若双轻声说着,心里想着的却是若是真有那么灵验的菩萨,可真的能成全自己心头所思所想?
锦之接着道:“舅老爷和舅太太也不知如今都身处何地,qíng形如何,若真是上天垂怜,感念表姑娘一片孝心诚意,保佑舅老爷和舅太太顺利度过这次坎坷,早日脱身囹圄。”
严若双闻言面上一红,她这两日满脑子想得都是苏祈,竟是将之前对家人的担心都抛诸脑后,这会儿听锦之这样一说,心里也觉得很是羞愧。
二人说话间马车已经挺稳,锦之弯腰先出了车厢,抬头就瞧见思家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心里登时觉得安定下来,转身扶着严若双下车道:“表姑娘小心脚下。”
严若双脚刚一落地,也一眼瞧见思家的马车,神色登时变得怪异起来,忍不住问:“怎么思家的马车会在这里?”
锦之装糊涂道:“奴婢也不晓得,没听奶奶说请了思姑娘上山啊表姑娘,咱们进去瞧瞧就清楚了,别站在门口chuī风了。”
严若双心里在不住地转动着念头,若是苏祈和思小朵都来山上,而正好也没有旁人,自己说不定可以趁机做些努力。
进得屋里,只见到苏礼和思小朵正坐着说话,并未瞧见沈青昊和苏祈,严若双上前道:“见过表嫂,见过思姑娘”
“我们正念叨你呢,可巧就到了”苏礼也没起身,直接示意她坐,“我现在这身子一日沉似一日,也就不跟你虚礼客套,都是自家人。”
“表嫂这么说才是客套了呢”严若双在下首处坐好又问,“怎么没见表哥在屋里?”
她边说边四下打量一圈,明着是问沈青昊,心里却觉得苏祈应该是跟沈青昊在一起。
“休要找他了。”苏礼笑着说:“你表哥他这几日魔症了,在寺里寻了个师傅,日日跟着人家去学木匠活,倒是玩儿得开心。”
“木匠活?”严若双睁大了眼睛,心里好生疑惑,“表哥好端端的怎么还迷上木匠活了。”
思小朵cha言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为了哄礼儿开心,去学着做玩意儿了”
“小朵姐姐胡说什么,哪里是哄我开心,他那是给孩子做的。”苏礼被取笑的脸上一红,忙开口解释道,“刚来那天去林子里见人家琢磨出来的小和尚很是jīng巧好看,这回来就开始动起心思来了,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好木头,我瞧着都觉得可惜,便打发他去跟人家拜师学艺,别在我眼前折腾了才清静。”
“你们两个的感qíng可真是羡煞旁人。”思小朵忍不住开口感慨道。
“怎么,小朵姐姐,我哥对你不好?”苏礼闻言挑眉故意道,“我怎么记得,前些日子有人特意打发人来问我,某人喜欢什么颜色的堆纱花,还是说,那呆子最后没敢送?”
思小朵面颊陡然飞红,她与苏祈毕竟只是定亲,猛地被人说起这个,虽说心里明白苏礼是故意说给严若双听的,但还是羞得说不出话,恨不得起身躲了开去。
“这儿又没得外人,小朵姐姐做个害羞的模样给谁瞧”苏礼见她这个平日最是活泛的露出这般神态,更是笑道,“如今已经定亲,连来求平安符这样的事qíng都请你代劳,还有什么可抹不开面子的?如今就只等哥哥从前边儿回来,我就也能改口叫一声嫂子了”
这些话严若双听在耳中急在心里,忍不住紧咬着下唇思忖片刻,一狠心起身走到苏礼和思小朵面前,双膝落地跪下道:“表嫂,思姑娘”
“表妹你这是做什么……”苏礼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忙起身避开,哪里敢受她这样的大礼。
思小朵心里暗恨不已,但却也明白,苏礼是想把这件事在小范围内处理掉,张扬出去对几家的脸面都不好看,更何况自己家里还有个难缠的老爷子。所以她也避开身去,却并不起身,只淡淡地瞧着严若双要做什么,也不开口说话。
严若双见气氛有些尴尬,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前几日在街上遇到匪徒,亏得苏家四爷搭救,虽知道苏四哥是出于一片公义之心,但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都见到苏四哥将我抱上马车而去,女子名节重愈xing命。若双如今已经没有父母可以依靠,姑母又卧病在chuáng无法做主,只得自己豁出脸面,求表嫂和思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