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吉讶异,但见皇后神色不对,也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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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子妃容敏的作证,当天,一万禁出动,京中大乱,涉及谋反的人员全被押入牢狱。
万皇后在下午,就随周文帝一道回了宫。
当夜,柳贞吉没有见到她家王爷回来,但长殳也来报了他无大碍,她也只能当他无事。
晚上柳贞吉让人送来抓周之物,哄着小世子抓了周,当是为他过了他的周岁。
第二天,群芳院上百侍妾,死了一大半,最后查出来于事无关的,能放手不杀者,不过二十余人。
但凡有疑的,周容浚一个也没放过。
柳贞吉在第二天见到了回来换衣的周容浚。
周容浚眼下青黑,抱过一看到他,就向他爬来的儿子,听到chuáng上的王妃与他道,“渝儿吓着了,与我都不太爱说话。”
周容浚看了眼在他怀里过于老实的儿子,点了下头。
“宫里怎么样了?”
“万国公和李相都出来誓要一个清白,”周容浚淡淡道,“司家这些也都出来了,京中一半的世家,都要父皇查清,给出一个结果再定。”
“哦?”柳贞吉挑了下眉。
都要皇帝皇后的命了,这些牛bī毙了的世家还要皇帝给他们一个jiāo待?
这个江山,果然是安宁得太久了。
见她挑眉,周容浚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我这段时日要留在宫里,你让你母亲她们多陪你几日。”
柳贞吉点头。
“你好好养着身子,外边的事你先别管。”
周容浚说完这话,把儿子放到她身边,让长殳给他换了王袍,拿了宝剑就出门去了。
一直安静看着他换衣的周裕渝在他出门的那刻,突然叫了他一声,“父王!”
周容浚回头看,看到那母子俩都在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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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的京中人心慌慌,即使是天气也变得让人压抑起来,这一个傍晚,天上打起了雷,天突然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闪电也随即不断地亲了小半个时辰后,大雨倾覆。
皇宫里,周容浚在德宏殿里禀事。
司家的人,他们没有抓全,逃走了几个,不过他们已经发了逃犯通碟下去。
周文帝听完,外面有人道,去相爷府的太医回来了,说李相确实是病了,是严重的肺疼,这几日咳得不能说话。
李相已经有两天没有上朝了,所以周文帝派了太医去关心了下这个老臣子。
听了报,周文帝挥手让人退下,对周容浚道,“这一动,是必定要大伤元气了。”
周容浚当没听到他的感慨,沉默不语。
“我定丽妃的罪,是因你母后给了我一个办她的死罪,现在这几个,你说朕要怎么办才好?”周文帝喃喃道。
周容浚还是不语。
周文帝也没打算听他的回答,他这儿子,这几天除了回禀让他办的事,其它一个不哼,嘴巴闭得比谁都紧。
“司家四月初一处决,你看如何?”周文帝又道。
这次,周容浚抬起了头,点了下头。
“你就是有半边西北,京中却没几家支持你,你这几年的功夫都花在西北和江南了,接下来怎么办,你想清楚了没有?”
京中七大族九大家,他找的柳家本在九大家里头,但现在却不是了,而柳家因柳艏那人这些太不懂经营,与柳家jiāo好的那几家,不过是势位更位低的几个小家族,本是攀附而上之辈,要帮上什么大忙就不可能了。
“浚儿,你还有四妾的位置,你这次要是上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
周容浚抬头,“您属意了哪几家?李家,胡家,万家,查家?”
周文帝哑口无言。
“找您愿意娶的去。”周容浚起身磕头,转身而去。
周文帝冷冷地看着他走,脸色比平常要冷漠太多。
恒常见此胆颤心惊。
“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周文帝回去,与万皇后说了周容浚的拒绝。
万皇后听了,淡淡地看着他,“难道你要他像你一样?还是说,你想让他到时有一个比我还更惨的皇后?”
她现在不过是万家掐着她的喉咙bī她就范,可他那个王妃,那是有四家在掐着她的喉咙,时刻要他的命。
周文帝听了漠然,“要不然,你以为皇帝有那么好当?他最该做的不做,那也别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