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周容浚喝了点酒,温水一泡,酒意有些泛滥,身体也有点乏,把儿子送她怀里,在水中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躯gān,道,“把他洗洗送上去,叫许师爷带他玩会。”
他没打算走联姻的道,曾经也与她保证过,那些话,他不会说第二遍,随她怎么认为了。
见她还扁嘴,他摇了头,“赶紧的,送出去赶紧回来。”
柳贞吉这时还沉醉在醋波里,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奇厚的脸皮也有点红了,把白嫩的小狮王放水里揉搓了好几遍,在小狮王大笑着还要与她打水仗的时候,周容浚没忍下,大手一挥,把儿子抱了上去,拿大袍包了,送到了门口,把他jiāo给了守在门口的下人。
再回来时,正看柳王妃正东瞄西瞄想找地方躲,他嗤笑一声,下了水,朝岸上的人挑了下眉,“你躲哪儿去?”
柳贞吉想了又想,觉得要是不依他,他报复起来手段更为激烈,犹豫了几下,还是下了温泉尽夫妻义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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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没举荐的人,周文帝也没动,把支持李相的两个阁老用荣宠闲赋在家后,也没往上提人。
十二阁老,常年能进居德宫的,只有十位了。
裘家,刘家带人找过周容浚后,发现他也不那么好打动,这想法就多了去了。
换个王爷,有这么些个机会,也就从善如流了。
可西北王不,这就引人深思了。
想得深一点的,就想着,除开联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让他来拉拢他?
有一些人,已经想上周容浚的船了,可他们想上的时候,发现就算是他们愿意站在他身后,就算他们够资格,西北王也不是那么愿意要他们。
李相的风波之后,周文帝把江南最大一个州的知府秦了东提上了京,不日上朝,被封为相,之后就是朝休。
周朝人民又有了新的宰相,皇帝痛痛快快地休了朝,让朝臣都顾不上想西北王在想什么了,李家保全了李相之后到底会作何打算,还是废太子没死又活过来的事有多折腾,他们只顾得了去新的宰相府,拜访这位突然上来了的宰相,探探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即便是柳贞吉,她也仅是在周容浚的嘴里听过这秦了东的名字一次,起因还是他从江南送回来给她做衣裳的布,还是出自这位秦大人所管辖的领地,所以冷不丁听到新丞相是秦了东,她奇怪了,私下问他,“他是你的人?”
周容浚被她这么一问,笑着把人抱到怀里,笑了好几下才道,“不是,是父皇的人。”
他也想有那么厉害,让宰相也是他的人。
可惜他现在还做不到这点。
秦了东是他父亲养着的暗桩,就等着来当宰相的。
“哦?他很厉害?”
“嗯。”
听他还应了声,柳贞吉不由对那位新宰相多重看三分了,“怎么个厉害法?”
“我查的江南污贪案中,仅有两人说是他的人,这两个人应该是他拿出来当幌子的,哪怕现在被人提起,继续查下去,最后查出来,这两人也不是他的弟子。”
“就是说,不功不过,小错有,挑不出致命的大错?”这是最能平衡各方势力的中庸之人?
“嗯。”
“确实厉害。”中庸看起来简单,能做到的,而且做的好的,也不会有太多。
“这次会较去年多些年上府,有几个,我会指出来给你看,”说到这,周容浚也不吝啬给他的王妃说起他的人马来,“到时候你多注意一点。”
一到年底,门客们就要上门领晌请安了,柳贞吉也是要备好银子和打赏给他们,所以等宫里在腊月二十四这天让他们准备去宫里过年,府中的事她还没忙过来。
遂推辞了几天进宫,在大年三十这天,才带着儿女随周容浚进了宫里。
柳贞吉一进宫,儿女就被分化了两边,儿子跟着周容浚去了德宏宫,她则带了小郡主去凤宫。
万皇后一早就盼着他们了,等到她带了小郡主一动,一等她行完礼,就抱了小郡主过去。
小郡主一见到她,那总是不在一个位置上的眼睛突然一定,看着万皇后的时候还偏了偏头,等万皇后低下头喊她辰安的时候,她朝她小小的露出了个小笑脸。
万皇后看得眼睛都湿润了。
小郡主这一到,比她母妃要受宠,她这一到,本来就是过年还是平静的凤宫就热闹起了,翩虹姑姑带着宫女们来来去去搬弄东西,说这个是小郡主的那个是小郡主的,叫她们手脚都轻点,别弄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