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乖乖守着礼教,除了自家的那几个老门客说话时不隔屏风,她跟谁说话都是要隔着屏风隔着人墙,怎地好死不死,落在了钱保丰的手里。
可那天还是她叫长殳请的人用膳。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钱家那位,也实在太会见机行事,把握时机了。
“柳贞吉。”
周容浚很客气地叫了柳贞吉一声,声音很克制,却听得柳贞吉直发抖。
“呜。”被人连名带姓叫了一声的柳王妃吓得直住他怀里躲,连胸口的疼都忘了,抱着他脖子就惨叫,“狮王哥哥,你可别这样,你还是叫我白痴愚货吧,要不你叫我王妃也行。”
周容浚伸出手,牢牢抱住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抽,把她的脑袋从他的脖子里抽了出来,他眯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花颜月貌,淡淡地说,“本王什么时候允许过你有话不与本王说的?”
柳贞吉直摇头,“什么时候都不允许。”
“那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周容浚说到这,声音也止了。
柳贞吉修长白净又软弱的手,握住了他那里,朝他讨好的笑,“狮王哥哥,要不,我们冷静冷静?”
她握得紧紧的,周容浚冷冷地看着她。
“钱保丰……”柳贞吉见她一提这名字,他就笑了起来,笑得她寒毛忍不住倒竖,但也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说,“那人不就是想离间你我吗?你生气,岂不是要被他算计到了?”
“哦?”周容浚挑了下眉,朝她假意地翘了翘嘴角,“老子不在乎那个,老子想知道,为何这事你瞒着我。”
说着也不管要害被她抓着,把人提起翻过身,巴掌狠狠地揍了下去。
那一掌比一掌快且狠,没几掌,柳贞吉就抱着他的小腿鬼哭láng嚎了起来,“狮王哥哥,哥哥,哥哥……”
“还敢不敢?”响亮的节奏里,周容浚的声音冷硬得就像冬天雪地里刚拔出的冷刀。
“不敢了!”柳贞吉觉得她把两世为人的脸面全丢光了。
“不敢了?”周容浚还轻笑了一声,笑得柳贞吉觉得屁股是热的,背却是凉的。
“不敢了!!”柳贞吉眼泪鼻涕一起流,苍天,她不止两世为人,还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被这么揍一顿,她还要不要活了啊?
一想,觉得奠严全然丧失的柳贞吉伤心yù绝地哭了起来,“小世子,小郡主,娘没法活了,我都没这么打过你们……”
周容唆额上青筋本来直跳不已,听她这么一说,太阳xué直鼓个不停……
“狮王哥哥,你打他们去,别打我,长殳,长殳……”柳贞吉泪眼模糊,还是直往门边瞅,朝外头的人喊,“长殳救命,王爷要打死我了,你快快来。”
“滚出去。”长殳已经打开门往里冲了,周容浚见他冲进来,左右前后都找不到东西,身上也没个杀人的,这时候他就知道刚刚她他身上东西的用意了,脸上笑意更冷,他gān脆脱了脚上的靴子,往长殳身上砸去,“再过来,连你也一直处置!”
“长殳,呜呜……”
“还不快滚?”周容浚见长殳被砸了头也不走,gān脆把人抱起,拿起座下凳子就要往长殳头上砸。
“长殳,你快走。”柳贞吉一见,呼吸都悬了,赶紧把他的手给抱住。
这一砸下去,长殳命都要没。
“王爷,那天老奴也在,王妃是被陷害的,还望王爷明察。”低着头的长殳被砸了手臂,刺痛不已,还是硬着头皮道。
“滚你的。”周容浚被她紧紧捉住了拿凳子的手,脚没闲着,朝长殳踢去。
“混帐,长殳老了,打不得。”柳贞吉见他还踢,气不过来,嘴往前一靠,用利齿死死地咬住他的鼻子。
“柳氏!”那咬劲一点力气也没藏,早把她摸得清清楚楚的周容浚知道她是连吃奶的劲也使上了,不禁气绝,一甩凳子,手往她屁股上狠狠地揍,“谁给你的胆子?啊……”
饶是狮王,也被柳王妃咬得痛叫了数声。
他一叫,柳贞吉心上一疼,就这么放开了牙齿,看他怒目向她,她可怜兮兮地道,“你打死了我们,你去哪找那么喜欢你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