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的变化,看在了对她的qíng绪极为敏感的太子眼里,太子立马皱起了眉,“怎么了?”
这是谁给她找不痛快了?
“你回来得好早。”柳贞吉去抱他的手。
她抬头见天色还早,就转身往外走,打算去接裕渝下课。
“辰安现在在哪?”她又问身边的人。
“奴婢刚得知,小郡主去接皇太孙下课去了。”苏公公知道,cha了嘴答。
“正好。”听到小女儿对小哥哥一如既往的用心,柳贞吉的眼也柔和了一些。
周容浚不为这些话所动,还是皱眉看着她。
柳贞吉在路上轻言轻语把柳之程要娶夷凉公主婢女的事说了,也轻描淡写了从她母亲孔氏那里过了路的事。
“姐夫那,你能不能安排着,下个月就让他出京?”末了,柳贞吉说了要跟他商量的事。
“嗯。”太子点了头,脸是冷的,非常简单的应了声。
柳贞吉抬头看着他冷硬的脸,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头靠在他肩上悠悠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在想,当初把家里从柳家脱离出来是不是对的。”
没个大家长在上面镇着,不顶事的,很容易就出岔子,还带累家人。
现在的柳家,老母卧病不起,二哥柳之平去了东北为官,连个劝的人也没有,她大哥还不是为所yù为了,被人钻了空子,他表现得还对敌人忠贞无比,偏偏她也只是只能少替他划算些,有些事还是得为他兜着,免得他带累家人。
“什么qíng况,你派了人去查了?”周容浚摸摸她的脸,知道她说得轻巧,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基本上从不拿自己的事烦他,为数不多的几次求过他要通融关照的事,都是涉及柳家。
“派了去了。”柳贞吉说到这,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她二哥走了之后,她有派人去柳府照顾母亲,顺便也是看着点柳府的意思。
可是之前,无人来报。
刚刚来了人,说了,这事他们不知qíng。
派去主事的人,也是他们手下能gān细心的人,但都瞒过了这主事人的眼睛,想想,如果不是她大哥心甘qíng愿地配合,怎么瞒得了?
因此,她心就更冷了。
她是真不明白,她大哥是中了盅,还是鬼迷了心窍,做出了这等于他根本无益的事。
她又把先前探子回报的事跟他说了。
“夷凉做的?”周容浚冷冷地翘了下嘴角,“倒是做得jīng细。”
悄无声息的,想来行事极为小心。
也不知道谋划了多许。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拦也拦不住了,不如不拦。”他既然拿一家的安危作赔,她这个当妹妹的输不起,也只得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周容浚没说话,抬头摸了摸她的脸。
尽管妾是个没地位的,但太子妃的哥哥娶了个小国公主的女婢作妾,那也是无形中降了她的身份的,他当然不高兴。
不过,她已经不高兴了,他也没必要再板着个脸,让她更不好受。
“没事,”他温和了脸,口气也温和了下来,“就让他作贱自己,此事不管他是自己的意愿,还是另有苦衷,你也无须管他了,他想抬小妾就抬,过不了几年,也就没人会记得这事。”
其实也不用几年,用不了几个月,小妾就会成为前尘往事。
总不能让她一直活着碍眼。
“呵。”柳贞吉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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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长兄抬了个夷凉国女婢的事,不知怎地,被京里不少人知道了。
这厢宫里,夷凉国那边也说,公主身体好了些,想明日来见太子妃。
这事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出去的,镜花来跟柳贞吉说的时候,说几国使馆里都在说夷凉国公主病好的事,都是她忠心的宫婢女冲喜冲的。
还道公主仁义,尽管是身边的宫婢出去当妾,那嫁妆极其丰盛,堪当富庶之家的小姐。
太子妃听后笑了,问身边的兰公主,“不知道兰公主可愿意代我出去走一趟,替我去看看夷凉那位小公主。”
兰公主矜持一额首,“自当替太子妃去走这一趟。”
这夷凉公主暗贬太子妃,明抬自己的cao行,兰公主脑袋都不需多转弯,就能明白这个中的意思,也自有法子,先去打个头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