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重生以来因为家里都是根儿正苗儿红的农民,而且家人人品过硬竟然没经过批斗什么的,但是却见过听过许多次,不过都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儿,过程往往让人听了哭笑不得。仲夏也就不太在意了。
不过这次却是亲身经历的,就印象深刻了。
这件事其实和仲夏没什么关系,但是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fèng儿呢,仲夏是躺着也中枪啊。
时隔一个月,付老太太给腌的jī鸭鹅蛋差不多都好了,虽说鹅蛋能味道淡一点,却也好吃,于是仲夏就领了个独自出门的任务,给二叔和三叔家送腌蛋。
照理说农村的孩子在仲夏这么大的时候都是混不着家儿的,在外面玩儿的泥蛋子似的,不到饭点大人不喊不回来。咱们仲夏小盆友即使再有童心也不能和孩帮子玩泥巴啊,而且,对于把自己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君不见老妈洗衣服多累啊!这不找抽呢么。
所以,没有玩伴不合群xing格却讨大人喜欢,还老被拿着给别的孩子做榜样的仲夏童鞋一直遭受着小孩子的嫉妒加崇敬,却也没什么人找她玩。
仲夏提着个小篮子,先去了二叔付国志家,付国志家离付家老宅子近,而且送东西自然要先去大的家里,仲夏这点事儿还是明白的。
“是小夏啊,快进来。”园子里只有大堂姐付云西在忙活着,接近五分的园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付云西才10岁而已。
“云西姐,怎么就你自己在家?二叔二审呢?都在队里?”
“可不是呢,去年粮食丰收,我爹娘都想着今年多去去生产队,争取今年多挣点工分,好给我攒钱回学校呢。”付云西倒是很开心,而且自己一个人gān一大片园子的活儿,也不觉得辛苦,语气里充满了gān劲。
“云西姐你还没回学校呢!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们,你的学习可不能耽误了,不行,我得回家告诉奶奶。”仲夏一听还没回学校就急了。
“可别,去年俺生病大伯给拿了那么多钱治病,俺们家还没还上呢,都分家了,那还能像以前一样跟爷奶要钱啊。俺们家还不得给臊死。”付云西虽说才10岁,可却像个大人一样了,行事像个大姐姐一样,是仲夏唯一觉得是同龄里说的上话的,自然更心疼她的早熟和辛苦。
“咱们是一家人,我们家就哥哥念书呢,家里人没病没灾的,自然用不上钱,你们还和我们外道。”付仲夏是真不理解这二叔一家了。
“好个一家人,小夏不愧是大哥的闺女,不愧是咱老付家的孩子,就这说话就像咱付家人。”这时不知啥时候回来的付国志一把抱起仲夏用大胡子一顿蹭,仲夏郁闷的挣扎无效,被老实的蹭了一顿,恨的牙痒痒。
“你们大人都不是好东西。”
“哈哈哈哈……”看着小侄女被蹭的嫩脸粉红,眼含泪水,终于像个像孩子了,付国志十分慡朗的笑了。“好啦,二叔不闹你了,不过小夏,这事儿你可得给二叔保密,不许回家说。不然二叔再也不带你摸泥鳅了。”
“那好吧。”仲夏权衡一下,同意了。
“小夏今儿个是gān啥来了?”终于回归正题。
“喏,奶奶给腌了点蛋,让我给二叔和三叔你们两家送点,给你们解解馋。”仲夏掀开小篮子上的盖布,从里面数出一个鹅蛋两个鸭蛋和三个jī蛋。剩下的和这些都一样,就没避着人,付老太太一向是不偏不倚的。
“哦?这个时候拿来的鹅蛋啊?”付国志好奇的问。鹅费饲料,吃的多,现在家家勉qiáng吃饱,自然是没几个人养这玩意儿了。鹅下的蛋还有股腥味,虽然大,农村人都不怎么爱吃,倒是城里人图个新鲜爱吃这个。所以说这鹅蛋还算是个jīng贵玩意儿。
“上回我和我爸去卖jī蛋鸭蛋的时候,和人换的,就换了几个,留着家里人解个馋。”仲夏这几年越发体会到这个时候的物资缺乏了,一个鹅蛋,家家都当宝贝一样。
“大哥还是这样,就会想着我们……”
“呦!你们还说我呢!你们看看,这根正苗红的老付家不也有资本主义苗子!付老大家的付仲夏这么小就有资本主义享乐jīng神,邓支书你可不能包庇!”这边话没说完就有个极不协调且刺耳的女声几乎传遍了整个院子,篱笆墙外的一行人人也显出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