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村长,你可不能这么偏心眼儿啊,俺们一年勤勤恳恳的gān活,临头来连点柴火都不给,这可怎么让人活啊!”王范氏的哭声既有特色,先扬后抑声调协调,女人一哭二闹上吊对一般的男人都有效,可惜杨村长在农村这么多年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最烦就是女人不讲理还瞎嚷嚷。
“赶紧给俺收了,你当这是你家呢,想哭想闹回家去!这件事可不是俺一人的意思,邓支书,你来给她讲讲。”杨村长明显懒的理这个泼妇,“好好的给她上上课,让她这瓜瓤子开开窍。
“啥大伙儿的决定,肯定是有人嫉妒俺们家,才给俺们告黑状。”王范氏气的牙痒痒,自己家搓绳子赚钱怎么了,有能耐你也搓啊!
“呦,王大娘,你们家不是今年的工分冠军吧!连个季军都没落上,还牛什么牛,人家不嫉妒第一倒是嫉妒你这个第四,真是笑死人了。”一边儿一个小媳妇一看便是伶牙利嘴的,看不惯王范氏的样儿,开口一点不客气。
仲夏在上面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嗑上瓜子,围观围观。可惜现在瓜子都是要票才能买到的稀罕货,还炒的糊巴巴的,她家又没有种向日葵,只能想想罢了。
“我呸,孙家媳妇俺告诉你,小小年纪便不尊老,小心老了没有好报,伶牙俐齿少管教的,有你啥事!你在哪穷咧咧,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媳妇,没个羞臊!”王范氏最是不怕吵架的,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小辈吵架一点不打怵。
“哎呦喂!哪个比得上王大娘啊,现在王家奶奶还在炕上呢吧,可不就是您的功劳,这王有贵真真是个窝囊废!连个婆娘都管不了,倒让她差点气死老娘!要是以后俺儿子娶这样的媳妇儿,俺就用大铁锨打她一顿,最后赶回家去!”转而仿佛幸灾乐祸般笑道“啧啧,这男人离婚可以再找,毕竟有本事便有女人要,可这女人离了婚,要相貌没相貌,要品行没品行,哈哈……你说这么个人以后得过啥日子!”
中国老百姓看热闹是天xing,一会儿的功夫人都聚会来了不说,还有那嘴臊的小媳妇搭腔,不一会儿便和王范氏吵上了群架。
杨村长和邓支书此时都仿佛老僧入定,看不见一般由着他们吵,邓支书虽说也是个爱唠叨的,但是十分有自己的准则。所以这个时候不管她们由着她们吵也是件稀奇事儿。不过杨村长一点不怕她们打起来,王范氏jīng着呢!这么多女人吵她一个,她是占不着便宜的。
“好了!”邓支书看着差不多了,忙吼了一声,让全场静了下来,“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尤其是你——王范氏,你家每年要的柴火堆在屋后读者道,今年让你家后选还有什么话说!大家都提了几次意见,这次才给你处分你不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就算了,你还敢请词夺理。还有你们几个跟着长辈有这么喊得么!”
“她算哪门的长辈!”
“邓支书你是文化人,你看看这帮小娘们都要上天了,这也不管我们死活了呀……两样糙可不能一起堆,我们那地儿小,屋后放着旧糙堆怎么了,那不是还有一人的地方过路呢么。”王范氏不依不饶道。
“谁说那地方是你们家的了,谁准你把自家东西往公用的路上摆了!”一个小娘子气不过,扬声便吵。这王范氏没有孩子,大家起初都看她可怜让着她几分,小来小去不爱计较,谁知道她蹬鼻子上脸,没个让人省心的时候。
“既然你每年都说新旧糙不能,两样糙不能往一起堆,今年就给你分一样儿,你家屋前不是还有好多玉米杆儿么,玉米杆儿都给你,你就别其他的了。”
“邓支书,你这么做就是区别对待,俺也是ZG人,也是向着国家,向着D的,你这么做就是在破坏D组织的领导阶层的威信,你让俺们以后怎么信服你。”这话可不是王范氏能说出来的,而是念过几年书的王有贵说的。
“你还知道啥事国家,啥是D呢!那你咋不知道孝敬老娘呢,连孝道都不知道,妄你还念过书的人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让个泼妇把你老娘气的起不来炕!”
“邓支书……这话可不能乱说……俺娘……可不是病了,只是身上没劲儿在炕上歇着罢了。”这话说出来便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歇着!歇着能歇个大半年!你知羞不知羞?”杨老村长也气不过cha了句嘴。王家人一看今儿个讨不了好处,便决定做与会政策,等晚上去村长家说项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