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说完,拿了两个棉絮塞耳朵里,不瞧宛容惊愕的表qíng,十指无章法的搁在琴弦上,毫无征兆的拨动第一个音节,那边梳云站在莫流宸身后,及时将用来擦拭伤口的棉花送上两个,下一刻,一首乌鸦乱啼之音在大殿里回旋开来,皇上手上的茶盏晃了两晃,茶水都撒了两滴到龙袍上,就说她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还真的弹乌鸦乱啼。
淑妃嘴角挂着笑,但是表qíng很痛苦,瞧皇上没有捂住耳朵,她们就更不好捂住耳朵了,满桌的人啊,除了王妃把璃儿的耳朵捂住了,其余的人都硬生生的顶着了,宛清这一曲弹了整整五分钟,可对在场的来说,堪比半个时辰那样难熬,估计这辈子都没人再提听宛清弹琴奏曲了。
宛清歇了琴声,起下耳塞,笑问璟浩然,“浩王可满意这乌鸦乱啼之音?”
璟浩然点点头,“甚是满意,三分钟之内能连弹十八首曲子,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出来的,可见音律造诣之高。”
宛清怔住,第一次对璟浩然刮目相看,的确她换了十八首曲子,每个弹五个音符立马换下一首,循环,所以听起来格外的刺耳,没想到他倒是全都辨别出来了,那上回说她弹的乌鸦乱啼倒也不虚,宛清站起来,“献丑了。”
若芷公主笑道,“这是想考验我六皇兄的音律呢,你算是考对人了,在北瀚,我皇兄的音律谦称第二,无人敢认第一,除非是……”
若芷公主说到这里便停下了,那边宛容当即接了一句,“这世上还有人比的过浩王?”
若芷公主点点头,“我曾有幸听过一首,比六皇兄的高超多了。”
宛清也好奇了,“是谁?”
“半月公子。”
宛清立时挑起了眉头,那边莫翌轩和阮文浩两个忍不住用拳头掩住唇口轻咳了一声,端起桌子上的酒喝起来,说来说去都是一家的,两人眼睛都盯着宛清,宛清福了下身子转身回头,坐在莫流宸身侧,呲牙感慨道,“相公,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有幸听半月公子弹一曲当世无双的曲子?”
莫流宸眼角打颤了两下,他何时在北瀚弹过曲子了,他怎么都不知道?宛清见莫流宸半点不说话,紧盯着他,这才瞧见他耳朵里塞着棉花,正要伸手去拿,外面陵容郡主迈步进来,给皇上行礼道,温贵妃瞅见陵容,眉头轻眨,“陵容怎么来了?”
陵容郡主笑回道,“方才听闻北瀚公主专门献舞来了,所以特来欣赏一下,也不知道来没来迟。”
温贵妃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陵容这是什么意思,瞥头看着皇上,皇上也纳闷呢,没听说北瀚公主要献舞啊,皇上看着璟萧然,璟萧然看着璟浩然,璟浩然起身回道,“之前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本王已经,咳,献过剑舞了。”
璟浩然说到剑舞二字都忍不住咬牙,那边陵容瞅着若芷还有她身后站着的丫鬟,眸底闪过一抹鄙夷,就她也想招半月公子做驸马,陵容笑问道,“北瀚公主此次前来,也是想和亲吗?”
陵容问的过于直接了些,皇上的眉头都有些蹙起,“陵容,不得胡闹,北瀚公主此次来只是游览大御,并未有和亲的意思。”
陵容走到皇上跟前,摇头道,“父皇怕是不知道呢,方才女儿可是亲耳听她的丫鬟说北瀚皇上有意招半月公子做她的驸马,半月公子是大御人,岂能与人做驸马,若真要娶,那也只能是她嫁。”
陵容此话一出来,大殿里好几个呛酒的声音传来,此起彼伏,宛清瞥头望去,莫翌轩、阮文浩,就是右相大人都在咳嗽,声音最大的还是她身边的某人,宛清眼神淡淡的撇过去,“又是公主呢,相公?”
莫流宸这下真的是yù哭无泪,“不关为夫什么事,为夫发誓。”
那边璟浩然回道,“半月公子虽是大御人,可与本王及公主有救命之恩,公主与他一往qíng深,大御与北瀚jiāo好,招他做驸马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璟浩然这话说的是不错,半月公子虽然是大御人,可皇上也没有权利阻止他去给人家做驸马,皇上一时无话可接,那边右相大人轻咳了下嗓子,“半月公子已然娶妻,半月公子的事皇上不必忧心。”
皇上摆摆手,“这事容后再议,只是这献舞一事?”
若芷公主脸色有些难看,之前在屋子里,舞衣已经被毁了,现在如何献舞,若芷公主身后的丫鬟要驳陵容,若芷公主瞪着眼睛让她闭嘴了,然后回绝皇上道,“若芷粗心,将舞衣弄脏了,要献舞估计得等到皇上大寿之日了,还请皇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