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宛清听见动静,松了手,喊她们进来,梳云几个鱼贯而入,把铜盆放到架子上,和竹云过来伺候两位醒了的小主子起来,南儿北儿伺候宛清洗漱,宛清瞥头看着竹云梳云,瞧见两人有些黑眼圈,不由得轻蹙了下眉头,南儿随着宛清望过去,笑道,“昨儿原是奴婢和北儿值夜的,却是被她们两个硬喊着睡觉去了,两人赏月赏了一晚上呢,也不知道在想谁?”
宛清听了挑了下眉头,那边竹云梳云手上是在帮悠儿然儿穿衣,耳朵却是听着南儿的话呢,听着最后一句捉狭一言,有些鼓起了嘴角,就听宛清叹息声传来,“也难怪她们两个对月长叹了,原本昨儿该是她们两个的dòng房花烛,结果喜宴没办成,新郎也不知道溜达在哪里。”
北儿听的是连着点头,“可不是,昨儿瞧见洛亲王世子娶颜容公主,竹云姐姐那个羡慕劲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啊,估计是在学习,少奶奶,两位冷大哥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这婚期搁哪一天?奴婢都怕她们两个急坏了了,想问又不好意思问。”
那边竹云梳云那个脸红啊,恨不得跳起来把北儿拖出去一顿bào揍了才好,宛清擦着脸有净了手,揶揄的声音就传了来,“真真是大丫鬟不急急死小丫鬟了,她们两个出嫁在即,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快十五了吧,瞧上谁了没有?”
那边梳云听得狠狠的剜了北儿南儿一眼,脖子一昂,少奶奶什么xing子,不会由着她们打趣人而不打趣她们的,栽少奶奶手里了不是,看你们得瑟去,“南儿还有五天就十五了,北儿还有十八天,奴婢都记着呢。”
宛清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头点的南儿北儿心惊胆颤的,有些懊悔的回头瞅着竹云梳云,两人不搭理她们了,专心致志的伺候悠儿然儿,波làng鼓摇着。
chūn儿夏儿几个端了早饭上楼来,顺带禀告道,“上官姑娘已经醒了,这会儿正在院子里赏花呢。”
宛清点点头,“她吃过早饭了没有?”
chūn儿和秋儿被宛清拨去照顾上官苑几天,对上官苑在王府里的事了如指掌,当下回道,“没有用早饭,只喝了碗清茶,似乎有心事。”
宛清微微颔首,“请她上来一起用早饭。”
chūn儿把手里的活继续完,点头就下去了,不一会儿上官苑就上来了,瞅着悠儿然儿一脸的笑啊,羡慕宛清羡慕的不行,昨儿回来后上官苑就和宛清的两个儿子打成一团了,要不是礼教甚严,上官苑恨不得窝宛清chuáng上睡了才好,她在楼下溜达就是想见见两个小宝贝,只是宛清的观景楼就跟大家闺秀的卧室一般,不经允许是不许进来的,否则就太过失礼了。
宛清瞧得直摇头,招呼上官苑过来用早饭,等上官苑坐下了,宛清才问道,“听丫鬟说你有心事,可是和亲一事?”
上官苑也不瞒着宛清了,轻点了下头,宛清笑道,“和亲公主嫁给九皇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等你静姐姐私奔,你出嫁了。”
上官苑听得啊的一声抬头瞅着宛清,宛清轻挑了下眉头,“圣旨昨儿下午就已经宣过了,至于哪一天办喜宴,还不清楚,应该很快的。”
宛清说着,一个玲珑虾饺塞进嘴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苑,盯得上官苑脸上一抹一抹的红晕飘过去,头低着,喝粥,宛清也没再打趣她,只是私奔这事可大可小,代嫁虽然可行,可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皇上了,这步棋能不走还是不要走的好,朝廷上的事,宛清不想管,只是打战可就不是朝廷一个人的事了,没准儿莫流宸就得去战场,一去半年,三年五载的,她可没有那个毅力。
宛清想,圣旨下了,私奔这事差不多就该有行动了,应该今儿或者明儿就有着落了,先看qíng况吧,亓王和肃王都不是好惹的,一边是心头ròu,一边是两国和平,都难舍难分啊,家国天下,孰轻孰重呢,说到这儿,宛清还真是钦佩东冽皇帝和他手底下那一群谋臣,这么利落的bī人招数都想的出来,
这一天,宛清去给王爷王妃请过安后就在观景楼上玩闹,上官苑一手曲子弹得jīng妙绝伦,差不多临近中午的时候,宛清差人去行馆打探了一下,事qíng果然有着落了,齐擎带着上官静私奔,结果被上官静的爹逮了个正着,这会儿还被掉在大树上受罚呢,这齐擎是谁不得不说一下,他是肃王的徒弟,由肃王一手养大,因为肃王妃和亓王妃是姐妹,所以上官苑和上官静来往密切,齐擎嘛,自然随侍在左右,这齐擎也是个人物,皇上虽然猜忌肃王,却也重用与他,这个唯一的徒弟自然少不了关照,在朝廷里,齐擎的官位不小,武功在那一辈人中更是高超。